“哈哈哈,不過咱們老板長那樣,就算真是個男的,也能試試。”
‘砰’一聲巨響,男廁的大門被人從外踹開,兩個正在涮洗墩布的清潔工齊齊一顫,只見他們口中八卦中心的‘姘頭’正兇神惡煞地站在外面。
霍峋沒有偷聽的癖好,他正好過來洗被客人碰過的手背,因而只聽到了這兩個人對鄭秋白吃不吃的飽討論。
明明事不關己,霍少爺還是一腳踹開了門,“你們兩個在廁所吃多了撐的,用嘴往外噴?”
霍峋正義感爆棚時,鄭秋白正坐在杜希同事局里走過場,當然,這其中最是他有意接觸的,應該是坐在圓桌對面那位靜默不語的檢察官。
早知道檢察官叫周斯言,但鄭秋白還是佯裝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在杜希的介紹下和對方握過手,“您好,周先生,我姓鄭,鄭秋白。”
既然是在外面聚餐,自然不必公職稱呼。
“您好。”周斯言今年三十多,聽杜希說,還未成家,是公檢法里有名的黃金單身漢,就連他們部門都有姑娘傾慕這位。
奈何真是冷面閻王的類型,若非有人提起話題,一頓飯吃的是一言不發,很有用餐修養。
“市區的游戲廳關停整頓六百家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結束,咱腿都該跑細了,杜哥,你那有信嗎?”
杜希嘆氣搖頭。
杜希沒有,鄭秋白卻有,照他朦朧的碎片記憶,上輩子這次大檢查結束,整個省剩下的游戲廳都不超過四百家,只能說是大大大縮水。
估摸著,這伙人還要再忙碌一段日子。
鄭秋白用公筷為杜希夾了塊龍蝦,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問:“你工作進展的還順利吧?”他不希望杜希遇到不幸。
杜希一愣,抿抿唇,點頭,“當然。但秋白,這龍蝦超過我給你的餐標了吧?”
“只是小青龍。”
“你當我傻?”杜希又不是沒見過澳龍。
“我說是小青龍就是小青龍。”鄭老板財大氣粗。
吃過飯,杜希的同事們要繼續去放松唱歌,鄭秋白叫了侍應生帶他們去樓上,周斯言卻不繼續奉陪了,“家里還有事。”
“我去送他。”杜希道。
鄭秋白原本也想盡一盡地主之誼,但阿良突然找了過來,看臉色,好像有大事發生。
看鄭秋白跟阿良離開,杜希才轉頭帶著周斯言去坐電梯,他一向寬和耿直的臉上少有慍怒,“周檢察官,我說過我朋友這會所不會有任何問題。”
杜希攢的聚餐,周斯言是半路來插一腳探路。
“但如果這里有問題呢?”周斯言當檢察官這么多年,又是土生土長的京市二代,他哪里不知道金玉庭這樣的地方是如何用人情和交易搭就起來的,如果有問題,調查起來只會困難重重。
他生冷又不近人情,“真的坦蕩,只是例行檢查,有什么好怕的?”
杜希和周斯言嗆出一肚子火,回來后左右看不到鄭秋白,出了包間抓過一個侍應生詢問:“你們老板呢?”
“老板現在應該在辦公室。”
鄭秋白正在辦公室處理斗毆一打二的霍峋。
案發現場在廁所,這時候倒是沒有潔癖了。
但其實霍峋能打,輕輕松松就把那兩人連著摔到了男廁小便池上,且在那之后,霍峋就只用腳踹不上手了。
鄭秋白也聽阿良講了簡單的前因后果,知道霍峋可能是聽到了什么流言才暴起,但不管是什么,霍峋這一言不合就要動手的狗脾氣鄭爺已經不順眼許久了。
現在這么虎,怎么十年后不打葉靜潭幾拳?
“就因為他們背后嚼舌根,你就要上手打人。”
“何止嚼舌根。”霍峋看著氣定神閑的鄭秋白也有點來氣,他覺得自己有毛病,明明說的那些惡心話與他半點關系都沒有,但他就是幾乎控制不住自己。
似乎比起聽到和他相關的難聽話,他更聽不得和鄭秋白有關的難聽話。
這簡直,是他有病了!
“霍峋,你在京市也這樣嗎?在京市你就一貫用這種粗魯的方式解決問題?”
在京市霍峋還是個正常人,誰叫遇見鄭秋白之后,他就像撞邪了。
“你覺得我粗魯?”霍峋站起來,狠狠咬了咬后槽牙。
“對,粗魯。這不是霍家人該有的行事,就算是霍嶸不會用總用拳頭說話。”
“你拿我和他比?!”
鄭秋白就認識這倆霍家人,還比不得了?
‘咚咚’——有人敲門,終止了鄭老板的訓話。
鄭秋白繞過霍峋去開門,見到門外的人有點驚訝,“杜希?你怎么上來了?”
“我找你有點事,你在忙?”杜希看到站在辦公室中央像正在被教育的年輕人,直覺氣氛不大對。
同樣,霍峋也聽清了來人的名字,杜希,杜少。
廁所里那兩個人大談特談鄭秋白情人名單上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