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布把人帶走,衣秀玉又監督著藏民清洗了一遍牛棚,又清洗了一遍馬棚,才拐去自己帳房里抽空吸氧。
阿木古楞檢查過病馬后,照著林雪君的叮囑對癥下藥,給發燒的病馬退燒。
發現一匹馬開始流膿鼻涕,立即喊來扎西社長安排殺馬深埋。
林雪君一隊趕回來時看到的便是擴張了許多、人和馬都多了許多的營盤,下馬后每個人都戴上口罩和手套。
林雪君安排工作人員取出做檢測的工具等,立即去給昨天她已經做過臨床檢查、編過號的病馬做點眼檢測。
自己跟扎西社長等人打過照呼后,帶著另外6名新到的獸醫給新增的馬匹挨個做臨床檢查,并帶著翻譯不斷詢問馬的主人,記錄馬匹犯病前去過哪里,接觸過什么,是否流過鼻涕,流鼻涕的時候與什么動物或人接觸過。
為了提高效率,當雄學校里學過漢話的孩子們也充當起翻譯,林雪君和6個獸醫拆分開,各帶一名‘專屬翻譯’去給馬和疑似發病的藏民做檢查及問診。
不一會兒的工夫,大家手上的病歷單便被記錄得滿滿當當,新來的馬匹也被做了編號標記,疑似馬鼻疽的全送去做點眼檢測,暫無癥狀的都牽到遠處先隔離觀察。
林雪君在檢查兩位藏民的時候發現其中一位老年婦女已經出現血性粘液性鼻涕了,還有嘔吐、咳嗽等癥狀。
她立即安排人取來口罩給婦女戴上,又請扎西社長規劃出一個病人隔離區,將婦女送進去,由專業的懂得自我防護和醫治的支援醫生進隔離區對病人進行初步治療。
鼻疽病的急性型預后很差,治療不及時的話病死率在90以上,很危險啦。
扎西社長根據林雪君的要求召集了幾位聰明謹慎又細心能干的年輕人,帶到林雪君和兩名哈爾濱來的人醫面前接受臨時培訓,以使他們立即能勝任進隔離區照顧病人、輔助醫生治療病人等工作。
一群剛下飛機的人忙活過幾個小時,看表才發現已經入夜了,這時才感嘆這里夜晚無云時天色真亮。
一群人都是找間隙就地一坐,掏出吃的喝的填飽肚子又繼續忙活。
在扎西社長帶隊新扎起的帳房里大家倒下睡一覺,第二天起來繼續忙活。
陸陸續續兩三天里,當雄縣里得到消息的懷疑自己或家里動物生病的藏民都向營盤趕來。
橫七豎八架起的帳房越來越多,檢驗沒有馬鼻疽的也不能立即就離開,還要多次檢測才能放行。
不少沒病的人被放行了仍未離開,從袍子里抽出胳膊,扎緊腰帶便投入勞動中。
挖深坑的、清掃棚圈的、隔幾個小時做消毒處理的、滅鼠的,還有的年輕人學習能力強到令人震驚,明明一臉懵懂,連漢話都聽不懂,卻立即學會了找馬和牛的靜脈給馬和牛扎針。
“我學靜脈注射學了好久都還常常見不到血,怎么有的孩子從沒接觸過獸醫,一下就能學會呢?”哈爾濱趕過來的獸醫員忍不住嘖嘖稱奇。
“天天跟動物在一起的哩,熟悉的哩。”扎西社長的女兒歐珠笑著回應,轉頭又去幫林雪君寫藏文宣傳單。
剛開始時營盤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哪些是外來的漢人,哪些是藏民,不過三四天光景,沒條件洗臉,只能抹酒精之類給手消毒的救援人員們便也成了花花臉。
大家沒有時間梳理頭發、整理儀容,冷了隨手撿到衣服就往身上套,頭發炸蓬了、油了,辮子松了都顧不上。
非得仔細看看才能瞧出臟泥下面皮膚還是白的,這是外來幫忙的人啦。
新趕過來的藏民扎好帳房便過來詢問該找誰看病,無論他問哪一位正干活的藏民,都會得到同一個答案:
“去找那個人啦,國家派來的女菩薩啦。”
…
忙活過5天,營盤里的一切流程終于都走順了。大家再也不顯得手忙腳亂,誰什么時候該干什么都清楚了,扎西社長松一口氣,林雪君也終于松一口氣。
確定是馬鼻疽爆發了,許多藏民毫無防備之下也生了病。
聽許多人的描述,應該有一些人已經因鼻疽病死亡。自己走過來看病的藏民中最嚴重的人已經出現輕微的菌血癥癥狀了,磺胺藥雖然安排上了,但對于沒有特效藥的鼻疽病來說,還得看她自身免疫力是否給力。
“馬鼻疽和牛肺疫同時爆發的肯定不止這里,暫時還沒辦法找到傳染源,我明天要帶隊去下一個縣了。”
林雪君點過人頭,留下一名獸醫、一名人醫、一名藏醫和一些物資,要帶著其他所有人出發趕至下個疫區了。
扎西社長和代縣長都有些不放心,整理了營盤現有的所有吃的喝的,分出來一半給林雪君讓她帶著。
“吃的要哩,都帶上。”扎西社長將硬邦邦的糌粑裝了兩大袋子,又取了許多風干牦牛肉,雖然又硬又有點膻味,但嚼久了還是很香的,吃了人有勁兒。
林雪君不想帶這么多,營盤里的病人們得保證有足夠的食物,才有體力跟病魔抗爭。但她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