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做熟了這個活, 干完自己生產(chǎn)隊的,又去第六、第八、第九等其他生產(chǎn)隊,帶著去年一起跟林雪君學習的同學, 將其他生產(chǎn)隊的牛群良種授精工作也搞定了。
回到駐地后, 林雪君又給亂淘氣的小小狼處理了一次腳趾外傷、一次尾巴外傷,本來想收集些小小狼的乳牙, 結果這小東西上躥下跳地不著家,今天跟著沃勒去巡山,明天跟著糖豆遛街,忙得林雪君想再將它撈懷里揉一揉都找不到機會, 褪掉的乳牙更是一顆沒見著。
牧民們忙完了一年的工作, 接下來就等著牛羊出欄了, 各公社于是再次組織舉辦一年一度的那達慕大會。
忙碌一年的社員們齊聚一堂,今年抗災抗旱效果好,供銷社出了大力,上了各種割草機、珍稀科教書籍、各種糧食種子、布匹棉花、日常物資,各生產(chǎn)隊社員擠在集市間人頭攢動,熱烈買賣——
光是從這一處光景來看,便知今年從公社到各生產(chǎn)隊社員,都富了許多。
大家一直缺的各類東西,都補了一定量的缺。
不止第七生產(chǎn)隊有肉吃,其他生產(chǎn)隊的日子也一起變好了。
集市邊的比賽場,熱鬧程度毫不遜色,騎馬比賽、拉弓射箭、摔跤博克,健兒們被圍得里三層外三層,喝彩呼喊聲此起彼伏,快要將整片草原都掀翻了。
被第七生產(chǎn)隊的好料喂養(yǎng)了一年的壯漢昭那木日毫無懸念地得了同量級搏克比賽冠軍,別著獎章和證書,牽著他贏來的2匹蒙古馬,興奮地穿過人群,找到大隊長和他的家人便是一通炫耀。
瞧見買東西的衣秀玉后,他恰巧從她身邊路過,腳上的鞋帶開了,便含著笑請衣秀玉幫他牽一下他得冠軍贏來的兩匹馬,也幫他拿一下獎章和證書。
衣秀玉便幫他拿著東西、牽著馬,順便摸了摸兩匹蒙古馬的鬃毛和肩膀,掌心下滑溜又結實,很是討人喜歡。
“真羨慕你,力氣這么大,能得冠軍,還能得到兩匹馬。”衣秀玉真心實意地羨慕,兩匹蒙古馬誒,能干好多活呢。
“嘿嘿。”昭那木日的鞋帶系得特別慢,直到衣秀玉將他的所有獎品都端詳了個遍,這才站起身接回自己的東西,“你在買什么?我?guī)湍隳谩YI得多也沒關系,兩匹馬幫你馱。”
“那太好了,我想買米回去,你來幫幫我吧。”
“沒問題。”
為了參加騎馬比賽,塔米爾本來是想借全公社最神俊的大黑馬蘇木的,奈何就算他騎上去了,蘇木也并不配合,不是亂轉(zhuǎn)方向,就是尥蹶子想把他摔下去。
塔米爾只得退而求其次來借紅寶石小野馬,小紅倒是脾氣好,愿意讓塔米爾騎,還得意洋洋地載著他狂奔,炫耀自己的千里馬屬性。
但短期磨合到底不如別人長期相處來得默契,比賽中小紅馬忽然對冠軍馬的尾巴感興趣,影響了它和塔米爾的發(fā)揮,最后只得了個亞軍。
塔米爾雖然沒有拿到冠軍獎章,卻也得到了10塊錢的獎金和哈達。
林雪君和阿木古楞正在一個喝奶茶的篝火邊席地而坐,與遠道而來的《內(nèi)蒙日報》社長嚴志祥和副主編秦佩生露天開會。
許多出版社和報社看到了阿木古楞這位少數(shù)民族畫家的作品,驚嘆于他的才華,想要向他約稿。這些人聯(lián)系不上阿木古楞,就都將電話打到嚴社長辦公室了。
現(xiàn)在嚴社長專程趕來,一則是為了《中草藥野外圖鑒》再版事宜,再則就是幫那些出版社和報社來約稿了。
阿木古楞面對嚴社長時只坐直了聽講,其他事全權交由林雪君為他做決定。
塔米爾牽著小紅馬興沖沖趕過來時,阿木古楞和秦佩生副主編已經(jīng)并排坐著、齊執(zhí)筆對著不遠處拴著的幾匹馬畫起速寫了。
“林雪君,小紅馬得了亞軍。”塔米爾拍著小紅馬的背,也不管打沒打擾林雪君,只管興致勃勃地炫耀。
林雪君笑著道了聲“小紅馬真棒”,便拉著塔米爾一起坐下,往他手里塞了一碗奶茶。
塔米爾先將小紅馬拴住,避免過于好奇的它四處搗亂,這才接過奶茶咕咚咕咚喝了兩口:“沒有打擾你們談事情吧?”
“沒事,我們已經(jīng)談完了,一會兒嚴社長就要跟秦副主編隨陳社長的馬車隊去海拉爾趕火車了。”林雪君和阿木古楞因為要跟嚴社長談事情,都沒有報名參加比賽,瞧著塔米爾手里的獎金和哈達都很羨慕。
“給你。”塔米爾忽然轉(zhuǎn)向林雪君,將手里的哈達掛在了她脖子上,錢也往她手里塞:“比賽的是你的小紅馬,獎金你也拿著。”
“那可不行,騎馬比賽拼的也是騎術。”林雪君忙推拒。
“拿著吧,你都沒看著我比賽。”塔米爾拐她一下,抬頭見嚴社長和秦副主編都在看自己,不好意思地笑笑。
最后塔米爾收回5塊,仍執(zhí)意塞了5塊給林雪君,這才一仰頸喝干了奶茶,站起身留下句“你們繼續(xù)聊,我不打擾你們”便跑去集市買東西。
錢在他兜里還沒揣熱乎,恐怕就要被他散光了。
林雪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