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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t就是阿木古楞說的劇毒土球子,烏蘇里蝮蛇!
它噴的不是口水,那可都是毒液啊!
糖豆按著蛇尾,仍在嗚吼撕咬。
循著林雪君和其他動物們的氣味找過來的大黑狼沃勒,叼著軟趴趴的棕蛇抬起頭。它咬穿了蛇身,下頜處蛇血滴滴答答淌落。聽到河水嘩啦聲,它轉過狼臉,一雙森然狼目直望向林雪君。
因角上掛著黃皮子而流了滿臉血的巨型駝鹿;
剛捕獵后兇性四溢的草原狼;
轉頭望過來時牙齒上沾滿鮮血的大狗……
這場面放在任何人眼里,都是恐怖片般的存在,林雪君生理上雖有戰(zhàn)栗感,朝它們沖過去的步伐卻絲毫未慢。
趕到駝鹿跟前,她抽出掛在腕上的麻繩,一邊盯住駝鹿確定對方不會忽然興起地攻擊自己,一邊手腳麻利地快速扎住駝鹿被咬的左前肢,在傷口上方纏繞收緊后系結。
抬頭見駝鹿弟弟只是以食草動物特有的寧靜眼神望著自己,林雪君因目睹它攻殺黃鼬而生出的懼意減退,嘗試著伸手去拽它另一個沒掛著黃鼬的角。
駝鹿弟弟腦袋被拽得一歪,跺了跺腳,噴了噴鼻子,卻也沒有攻擊林雪君。
確認它還認得自己,林雪君不再客氣,發(fā)力抓著駝鹿弟弟的角便往溪流里拽,抽出別在身后的匕首,在小駝鹿歪頭想要甩落角上的黃鼬時,林雪君將匕首深入河水中沖刷過后,快速在駝鹿被毒蛇咬的傷口上一割,擴大了傷口,使河水沖刷過傷口后,她立即后退兩步。
不等小駝鹿反應過來自己被攻擊了,林雪君已將匕首插回蒙古袍腰帶后側掛著的刀鞘。
轉身瞧見走近河岸朝她靠過來的沃勒,不像接近駝鹿那么小心翼翼,林雪君手臂一伸,揪住剛殺生后氣勢十足的大黑狼后頸,便將之連拖帶拽到河里。
沃勒本以為自己會被擁抱或撫摸,沒得到應有的獎勵,它唧唧歪歪地呲牙低吼,想要掙回些威嚴。
林雪君照著狼屁股狠狠就是一巴掌,沃勒低吼一聲,終于氣惱地收起狼牙,無奈地被她拉拽到河另一岸。
林雪君回手去藥包里取香胰子(肥皂)時,大狼想趁機逃走,林雪君一把攥住它前爪,任它再怎么用力也沒撒手。
沃勒回嘴似乎想要咬她手腕逼她松手,含住她手腕咬合時,發(fā)現(xiàn)她連頭都沒回,終于化咬為舔。
舔了兩下,又沮喪地收回嘴巴,鼻子里噴出長氣,仿佛在嘆息。
找到香胰子,拽著沃勒回到河里。確定自己膠皮手套戴得很好,林雪君這才撩起河水沖潑過沃勒胸口和脖子處被蝮蛇噴過毒液的地方,又抹了香胰子,仔細搓洗。
沃勒起初還不配合,但洗著洗著就昂起了頭,一屁股坐在河水里,咸魚一樣任林雪君搓揉——反抗不了,只好享受。
“聽話,不洗干凈的話萬一糖豆舔你舔中毒怎么辦呀。乖……”
認真搓揉、沖洗了三四次,確認沒有任何毒液殘留在沃勒毛發(fā)上,也沒有進入它眼睛嘴巴,林雪君這才松手。
大黑狼一獲自由,立即跑開幾米遠,回頭見林雪君沒追,這才不滿地嗷嗚抱怨兩句,抻脖子甩抖起毛發(fā)上的水。
給沃勒洗去毒液,林雪君又將駝鹿弟弟拽到河岸邊,跟巴雅爾挨著拴住。
低頭執(zhí)起消過毒的手術刀,在駝鹿弟弟反應過來前,林雪君手速極快地對著駝鹿弟弟傷口來了一刀,于之前匕首開出的擴口上,交叉切了個十字花。
駝鹿弟弟嗷嗷叫著抗議抽腿,林雪君忙站起身撫摸它寬厚的背脊,輕聲哄道:“不是在揍你啦,你被毒蛇咬了,要仔細清創(chuàng)才行。”
駝鹿弟弟雖然聽不懂她的話,但似乎對她輕柔和緩的語氣很受用,不高興的嗷嗷于是變成了憨聲憨氣的呦呦。
林雪君又摸了摸它的頭,拽下臭烘烘的黃鼬丟在一邊,這才蹲身抓著它左前蹄,將傷口按回河水中。把香胰子打出泡沫,仔細給駝鹿清洗、按擠創(chuàng)口排毒。
因為駝鹿弟弟受傷后,林雪君立即束住它傷腿,阻止了毒血回流,又立即拽它進河水中沖泡,毒傷看起來并不嚴重。
林雪君才沖擠一會兒,傷口就開始流紅血了。
大概也因為毒蛇被沃勒攻擊,先噴射出許多毒液,再咬駝鹿弟弟時,蛇的毒液存量已見底了。
如果這條蝮蛇就是之前咬巴雅爾那條,那咬駝鹿弟弟時說不定就只剩物理攻擊了呢。
解開駝鹿弟弟和巴雅爾傷口上方的麻繩讓它們活血,1分鐘后再次捆扎。
又給駝鹿弟弟和巴雅爾傷口附近做了高錳酸鉀溶液點狀注射后,林雪君終于松口氣,拔足過河去檢查糖豆守著的那只棕蛇。
駝鹿弟弟角上、臉上、脖子上都血糊糊的,沒一點是它的血,全是黃鼬的。
它見林雪君離開,這才委屈地呦嗷呦嗷直叫,轉頭用肩膀頂蹭巴雅爾,仿佛想要尋求大姐牛的安慰。
奈何巴雅爾反應逐漸遲頓,已經(jīng)沒有精力舔舐它的巨型駝鹿小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