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為了怕他沒錢買車票嗎?那干啥的啊?
“那錢是給你妹的。”林父接過電話,直接入主題。
“那郵我這里?小梅又不在這兒。”林雪松哈哈一笑,想調侃父親一句是不是‘老糊涂啦’,到底忍住了。
“你就先別回京了,我和你爺爺商量過了,讓你先去一趟呼倫貝爾,看望一下小梅,然后再回家。”
“……”
林雪松原定回京的路程,就這樣變成了一路北上去緊鄰極北國境線的呼倫貝爾。
……
茫茫草原上,林雪君和阿木古楞一抵達第八生產隊的北方夏牧場便開始干活。
嘎老三早跟大隊長王小磊請教過了各種準備工作怎么搞,不用林雪君多交代,他已帶著牧戶們落實起人工授精工作區的布置。
幫嘎老三運送凍精到牧場的居然是之前跟著林雪君進山采藥的‘扁腦袋’李洪軍,和之前在第八生產隊駐地幫林雪君照顧過尿結石‘瘋牛’的好學少女蘇日娜。
于是,學會了些草藥知識的‘扁腦袋’在林雪君的指導下擔當起采藥、配藥、熬藥的工作。蘇日娜則幫林雪君扶牛尾巴、綁牛腿……牛牧場上的牧民們也都被安排了工作,各司其職,依次忙碌起來。
第八生產隊這邊的母牛比林雪君自己生產隊的少一半,他們這邊養的肉牛多、母牛少。
放大母牛的這邊草場有一個牧戶大家庭,家主是男主人老爺子才希亞勒,四世同堂、共11口人,在這個時代真是難得的福氣之家。
兩公里外的另一個草坡處還有一戶家庭,家主是女主人老太太斯琴高娃,三世同堂8口人,閹割過的肉牛都在他們那邊,今年初下生的小牛犢子也都歸他們養著增膘。
為了保護好大牛群,他們養了2條蒙獒、1條狼狗,雖然游牧中人類的食物都不豐沛,但大狗們都會自己捕鼠兔、耗子、野兔子等,各個長得膀大腰圓。
林雪君他們工作時,沃勒總喜歡伏在林雪君附近的陰影處睡覺,糖豆在陌生地方沒人陪,又揣著滿腔好奇心,一時貪玩,竟獨自奔向2公里外的草坡處。
…
當糖豆一瘸一拐吭吭唧唧跑回來的時候,林雪君剛忙完一批母牛,正坐在馬扎上一邊洗手一邊休息。
糖豆一過來,她就瞪圓了眼睛——出去時還發蓬松柔順的大狗子竟被撲得渾身草屑泥土,身上還有被咬掉的黑白毛如一團團棉花般被風吹跑。
林雪君大驚失色,忙將糖豆抱在懷里,檢查它身上的傷。
“你干啥去了?”指腹撫摸過背脊筋骨,她一邊安撫不斷嚶嚶嚶往她懷里蹭的大狗,一邊忍不住念叨:
“怎么搞成這樣?”
往后檢查到瘸掉的原因,才發現它左后腿被抓破了3道血痕,再加上其他地方有許多被咬掉毛的地方,顯然是被什么野獸攻擊了。
牧場上其他人也過來圍觀討論時,阿木古楞抬頭遠眺間,捕捉到遠處草場上折返的三條巨犬。
他嘶一聲將手里的布巾丟回盆里,起身跑到近前跟林雪君一起給糖豆做體表檢查。
林雪君心疼得不得了,繃著面孔探摸糖豆的肚子,怕有內傷。
阿木古楞轉身去她藥箱里取出聽診器遞給林雪君,抬頭又往另一邊的草坡望一眼,忽然便拔足奔去。
沃勒早就在糖豆逃回來的第一瞬間湊到近前嗅它的黑白小狗,聞到血腥味后,它本就兇惡的三角眼似乎變得更陰惻惻了。
在阿木古楞跑向斯琴高娃家時,它也跟了過去。
嘎老三怕出事,忙喊‘扁腦袋’去追阿木古楞。自己則蹲到林雪君身邊,關切地問:
“沒啥事兒吧?”
“暫時看就是三道外傷,好好消毒處理一下,接下來幾天觀察一下就好。”林雪君用刀將糖豆傷口附近的毛剃掉,反復清創后確定不需要縫合,這才放心了。
她一邊撫摸哭唧唧的小狗,一邊在它因疼痛想逃跑時抱住它的脖子低聲安撫,忍著心疼完成了傷口消毒工作。
糖豆的體檢全部做完,傷口完全處理好,請蘇日娜幫糖豆弄了點鹽糖水喝、給它壓驚……林雪君再站起身往四周看時,才發現阿木古楞和沃勒不見了。
遠眺糖豆逃回來的那個方向,她捕捉到幾點人影。
幾分鐘后人影靠近,終于能看清人臉了,林雪君不由得瞠圓眼睛。
阿木古楞一只眼圈被揍得紫紅,下巴上也有塊紅痕,顯然是剛跟人打過架。
偏偏方才他奔出前的憤怒等情緒一掃而空,跟她確定糖豆沒事后,竟歡天喜地地舉起右拳,得意地表示自己打贏了。
“你干啥去了?”林雪君嘴巴張成o型,似乎無法接受短時間內自家兩員大將受傷掛彩。
“糖豆是被那邊一個叫蘇赫的人,放狗咬的。”阿木古楞說到這里時仍憤憤不平,“不過現在好了,我幫糖豆找回場子了。你別看我挨了一拳,我可是打了那個人兩拳!”
他倒還挺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