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君走到哪里都能聽到自己的名字,大喇叭真是村里最嘹亮的傳播工具,名不虛傳,震耳欲聾。
大隊長王小磊倒是聽得樂呵呵的,甚至聽了3遍還沒聽夠,還想再聽幾遍。
走在去馬棚取馬的路上,林雪君用胳膊肘拐了拐長手長腳的王小磊。
在供銷社里,她還買了一條大生產香煙,從斜挎的帆布包里抽出來,她將之遞給王小磊。
王小磊低頭看一眼,推回去,示意了下自己幫她拎著大包小包的雙手,說:“自己拿著,我這哪有手幫你拿啊。”
林雪君就笑,說:“送你的,大隊長。”
“?”王小磊愣住,這才定睛去看,嚯,大生產香煙!這煙多貴啊,之前看到供銷社有賣的,他還想誰買這種煙啊,太奢侈了,那就用得著抽這種精細煙嘛。
怎么…怎么林雪君就買了一條送給他呢?
林雪君笑呵呵看著他,并沒有多說什么漂亮話,即便她在送煙前已經組織好了語言,比如“來生產隊后,您就像父親一樣關照我,讓我在這片陌生的環境里沒有亂,反而是井井有條地穩步向前。”之類,都是真心話。可看著大隊長那種幸福的怔愣表情,她什么都說不出來了。
很多情緒足夠深了,任何美好的語言在其面前都顯得蒼白。
“真給我的?我,我不能要。”大隊長忙用胳膊肘往回推。
林雪君就搖了搖手里的香煙,嘆息說:“那我反正也不抽,就扔了吧。”
隨即作勢要扔。
嚇得大隊長哎哎叫著把煙搶在手里,看到她笑,才反應過來這臭丫頭是逗他的。
“你這孩子!”他埋怨,可心里又咕嚕咕嚕燒起熱水。
林雪君哈哈笑著幫他拆了包裝,大隊長看著心疼:“多好看的包裝啊,你別扯壞了。”
他還想回家后收起來放著等過年再抽呢。
林雪君只好仔細按照包裝紙的接縫折疊著拆開,不撕壞包裝紙。
抽出一包,撕開遠不如后世精致奢華、在大隊長眼中卻頂級精致奢華的煙包蓋子,捏出一只遞給大隊長,又去兜里找火柴。
“干嘛啊?現在就抽啊?狗窩里藏不住過夜的包子!咱們等過節的時候再抽啊。”大隊長嘴上不舍得,手上卻興致勃勃地將煙送到嘴里,拿牙咬住,舌尖頂住,像孩子一樣等林雪君劃著了火柴,憨笑著湊頭去接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