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便站在她左肩上梳理羽毛,將翅膀展開后用嘴巴去啄,啄好左翅又去啄右翅,直到姜獸醫用鑷子和手術鉗夾著的一片狗嘴唇被縫好,他站直腰身時,小麻雀才被嚇得撲騰起翅膀銳叫一聲飛進屋后樹林。
大隊長從山上大家開荒的平坡處走下來,也忍不住伏在柵欄外探頭,低聲問王老漢:
“怎么這個手術做了這么長時間?我看大狗都開始疼了,也快結束了吧?”
“快了,快了,林同志在縫合傷口了。”王老漢靠著木柵欄,這幾個小時下來,他只站在這里看著,都覺得足底麻痛了。
“都該吃午飯了。”大隊長擼起袖子,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蘇聯舊手表。
手術臺邊的林雪君已經開始覺得眼花,她屏住呼吸,在最后一針穿出來,系好結,又用剪刀咔嚓一下剪斷線。
看著衣秀玉熟練地用膠頭吸管吸了消毒液沖洗過縫線部位,再吸走所有液體,供林雪君檢查縫合處。
這一回,林雪君目光不止逡巡過最后縫的一道口,還將所有縫線處都掃視了一圈。
下一瞬,她將針丟進阿木古楞遞過來的小托盤里,雙手撐住手術臺,在被綁住的大狗再次用力掙動時,轉頭朝其他人望去。
因為死盯一處太久,她眼睛發酸,看東西都有了雙影和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