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的眼力不同凡響!”
大隊長瞧見林雪君這一系列小動作,便挑高了眉。
站在他身邊的四位牧民都發現了林雪君的動作,長得最高的一位短發漢子扭臉問大隊長:
“這個知青懂馬的嗎?她在看什么?”
難道要選一匹最漂亮的嗎?
這里都是矮腳的蒙古馬,可沒有英俊的高頭白馬給她選。
“一會兒看看她怎么說。”大隊長繼續觀察林雪君的動作。
“這就是幫烏力吉家難產母牛順利產犢的女知青嗎?”另一位沒能看到林雪君接產英姿的女牧民好奇詢問。
“就是她。”大隊長點點頭。
“她不僅會接產,還會相馬嗎?”女牧民追問。
“不知道。她說給牛接產也是第一次,搞不好是運氣呢。只靠讀過類似的書就能成功幫難產牛犢降生,這樣的事我聽也沒聽過。”大隊長搖搖頭,怎么想都覺得林雪君這女娃子膽子太大了。
他們這邊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那邊林雪君已經選好了馬。
她拍拍打頭的一匹青色小馬,做出滿意表情。
短發漢子立即用蒙語小聲對大隊長道:“她選了最溫順的小馬,像是懂一點的。”
大隊長點點頭。
站在大隊長另一邊身高只到大隊長胸口的13歲小少年嗤了一聲,用蒙語低聲道:“膽小鬼才選‘千里溜達’。”
小青馬很溫順不假,跑不快也是真的,牧場里人都戲稱它是‘千里溜達’,誰要是想騎著它趕點什么急事,能活活急死。
大隊長摸了摸小少年的頭,輕聲道:“她們都是第一次騎馬,不像你會走路就會騎,選小青馬也很好。”
哪知林雪君才拉住小青馬的韁繩,就轉頭對年齡最小、個子也最小的衣秀玉道:“這匹馬你來騎。”
“誒?”大隊長詫異地挑了挑眉。
衣秀玉本來和孟天霞她們正一塊兒圍觀林雪君選馬,想著大家喝了林同志的牛奶,由對方先選好馬也是應該。卻怎么也沒想到,林雪君竟是在幫她選。
“你來試試,先站在它頭側,讓它聞聞你的手。緩緩摸摸它,再騎一騎看。”林雪君拉過衣秀玉的手,教她跟馬兒初步建立關系。
在小青馬熟悉衣秀玉的靠近后,才扶著衣秀玉騎上馬背。
“拽好韁繩。”林雪君一步步教衣秀玉上馬、驅馬緩行和掉頭,完全接手了教大家騎馬的工作。
待衣秀玉熟悉過上馬和下馬等簡單動作及指令后,林雪君留她跟小青馬建立感情,自己又走向另一匹小棕馬。
這四匹馬中,其他的都沒有馬鞍,僅用舊布搭在馬背上,再拴一根布套當馬鐙。僅這匹小棕馬有個像樣一點的皮質馬鞍,可以保騎馬的人坐得穩一點。
大隊長幾人又開始猜測林雪君是不是要選這匹裝備最好的,她卻又招手喊孟天霞過來騎這一匹。
原來她是先幫大家選馬呢。
大隊長點了點頭,對林雪君同志的讓梨行為表示認可。
“這匹也很穩的,去年我騎著它去場部,半路它受了驚,結果跑走后又折返回來找我,很聰明很仁義的。”四個牧民中唯一的漢人老哥嘖了一聲。
在他們這些北方人的語系中,‘仁義’二字就是夸贊動物的最高標準了。
“要是城市過來的知青都懂馬,那來插隊倒也行的。”短發大漢對于城市青年來牧馬放羊的事,本來挺排斥的。就怕不是來干活,而是多幾張嘴來吃飯。現在瞧見林雪君選馬快又準,倒對知青有點刮目相看了。
大隊長點點頭,接下來就等林雪君為她和另一名知青選好馬后送她們出發了,哪知林雪君將小黑馬交給最后一名知青后,忽然拍了拍剩下的雜色馬道:
“大隊長,這匹馬著涼拉肚子,你帶回去給它喝點溫水,白天曬曬太陽,讓它溜達溜達。如果嚴重了,就往它一只鼻孔里塞搗爛的野棉花。”
“病了?”大隊長一聽這話,立即踏步上前,其他四名牧民和靠著馬棚看熱鬧的馬倌也趕忙湊前來看。
林雪君伸手讓五人后退一步,才指著雜色馬道:
“首先,看馬屁股后面,這里沾了點馬糞,仔細辨認,是很稀的黃色糞便。”
“它也沒拉稀啊。”馬倌聽了這話,立即反駁。他半夜喂馬的時候就檢查過了,早上天還沒亮又起床清理馬圈,同樣沒發現圈里有稀糞啊。
“你確定檢查清理的徹底嗎?肯定有的。”林雪君站直了身體,表情嚴肅,看起來格外篤定。
馬倌被大隊長和其他四名牧民的目光盯得跺腳,轉身便跑回馬圈去做深入檢查。
林雪君不等他回來,繼續道:
“雖然不嚴重,但已經有了癥狀。你看它一直在甩尾巴,顯示馬兒其實是有些焦躁不安。”
大隊長半信半疑地轉頭去看其他三匹馬,果然都沒有像這匹馬一樣甩尾巴。
“再看它的行為,時不時轉頭去看自己的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