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這樣一個牽強的說辭。
第74章
如果之前沒有喝酒, 溫竹這會兒已經(jīng)能看透這丫頭在冒什么壞水,偏偏他只是表面清醒,毫無提防之力, 迷迷糊糊就上了當(dāng)。
他仰頭飲盡杯中的酒,性感的喉結(jié)微微滾動著,無意識地散發(fā)著荷爾蒙氣息。顧盼只覺得自己的心跳都與他喉結(jié)滾動同頻, 忍不住咬了咬唇。
眼見他一向目光如炬的眼眸漫上了氤氳的霧氣, 甚至還帶了些純?nèi)粺o辜, 她接過他手中的空杯子丟到一邊,側(cè)面趴在他肩上,一面去解那本來就系的松散的衣帶,一面湊到耳邊小聲說了一句。
溫?zé)岬臍庀⑤p吐在敏感的耳畔,體香幽幽撩動著脆弱的心弦,溫竹身體酥麻, 腦海中一陣眩暈,幾乎沒有聽清她究竟說了些什么。等到她拉著他要往窗前去, 才驀地反應(yīng)過來,臉?biāo)查g爆紅, 反手拽住她, 極力繃起臉來:“不行!”
這人還真是不好哄!顧盼盯著他紅得剔透的耳垂, 又好氣又好笑, 心中嗔怪不已。
他盡了全力,做出鄭重其事的模樣,進(jìn)行了義正辭嚴(yán)的拒絕, 但這都是他以自以為的。他實際面紅耳赤的羞窘模樣, 實在是沒有什么說服力。
如果顧盼此刻分裂出一百個人格,那這一百個人格里有九十九個都在高聲吶喊鼓噪“趕緊欺負(fù)他”!剩下的那一個沒有出聲, 干脆直接上了手。
“試試嘛,”指尖在他掌心輕輕勾了勾,她咬著唇撒嬌,“我特意來看你,你就這樣敷衍我啊!”
溫竹躲閃著她水一般纏綿的眼波,瞥了瞥那一整面通透的落地窗,為難卻艱難地繼續(xù)推辭:“這個,真的不行!”
“你是不是……是不是不愛我了?”顧盼脫開他的手,不高興地扭頭,“你以前才會這么狠心拒絕我!”
這怎么就牽扯到愛不愛了呢?被酒精淹沒了大半理智的男人有點兒慌,哪怕他完全沒辦法理清這個邏輯。
“我……”
他正要辯解,卻在顧盼突然回眸一個泫然欲泣的眼神中丟盔卸甲一敗涂地。
三流言情橋段雖然狗血,可這種時候還真挺好用!
顧盼竊笑著連哄帶騙把人帶到落地窗前的飄窗,按在玻璃上又親又咬上下其手。居高臨下俯瞰著整座都市,恍若置身于縹緲云端
今夕何夕,一晌貪歡。星羅的燈火也似乎羞慚地閉上了眼睛。
溫竹被陽光喚醒,睜開眼看見床頭的壁燈,一瞬間還有些恍惚,本能地思索,自己是什么時候到床上來的呢?
一夜放縱的記憶如潮水般涌起,一系列肆意的、情熱的、活色生香的畫面清晰地浮現(xiàn),如同深深地烙印在眼前一般揮之不去。
他清楚地記起,自己是如何被她裝模作樣的哄騙,如何懵懂束手承受欺凌。一整面玻璃窗纖毫畢現(xiàn)地映出了他的狼狽——難耐緊蹙的眉心,被逼得泛紅的帶著水意的眼尾,紅潤的帶著齒痕的唇,被扯得凌亂松垮垮掛著的浴袍……
他的呼吸聲不覺變得沉重短促起來,與記憶中那隱忍的喘息漸漸重疊,耳畔似乎回蕩著她的調(diào)笑聲,仿佛頃刻將他帶回到昨夜的情境之中。
他難堪極了,本能地抬起手擋住自己已然通紅的臉,一瞬間只恨自己不是鴕鳥,不能一頭扎在沙窩里不再見人。
一個成熟的男人,這方面卻總是這么古板羞澀,動不動就臉紅,也太美味了,怎么可能忍得住嘛!顧盼偷偷睜開眼,無聲笑得美滋滋。
她的腿還搭在溫竹的身上,稍微動一動,就覺溫竹身體一僵,不由“嗤”得一聲笑了出來,揶揄道:
“這么害羞的男孩子,出門一定要保護(hù)好自己,不然是會被吃干抹凈連骨頭渣都不剩的!”
溫竹一動不動,只覺得無力,更感到難堪。因為他敏銳地發(fā)覺,自己的身體開始精神起來。
他天性強勢,此前,所有的包容退讓都用在顧盼的身上。但那也只是包容退讓而已,與昨夜那種被掌控、玩弄完全不同。
哪怕他不愿承認(rèn),那種心理上的顛倒與落差,帶來的強烈刺激,讓他戰(zhàn)栗、羞恥、憤懣的同時,也歡愉、享受、沉迷。
他極要臉面,卻在她面前徹底沒了臉面。偏這種情、事上又沒辦法說是吃了虧,根本沒法排解,就更窩氣了。
“你生氣了?”顧盼多了解他啊,這會兒小心翼翼地安撫,“大哥,我錯了,我不該趁你喝醉了瞎胡鬧。”
哪怕是軟語溫言的示弱,都透著一股得意勁兒,溫竹惱火地笑了:“你的手要是消停一點兒,我就真的信了!”
她纖柔的手指正沿著他的腹肌輪廓細(xì)細(xì)地描畫呢!
顧盼輕笑,額頭抵著他的肩膀,推了推:“那你還生氣嗎?”
這鬼丫頭實在太會見縫插針順桿爬!溫竹很想呵斥她一句,最后卻只是無奈地長嘆一口氣:“沒生氣。”
一個大男人,如果在這種事上對心愛的女人糾結(jié)忸怩不依不饒,除了更加丟臉,也沒別的了——他這樣安慰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