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謹言停下腳步,眼底寒光閃過,他轉過身驀地冷笑了兩聲:“小童?!?
“顧總?!?
“他家里有什么人?”
童特助:“他老婆兒子在國外,還有個七十多的老母親在金港。”
顧謹言聞言頷首:“這樣,你把老人家接過來,到我辦公室讓人好好招待。等周處什么時候把事兒辦好,再送回去?!?
周處一聽,大驚失色,那股子官場上的傲慢瞬間蕩然無存,他慌道:“顧總顧總,有事好商量。我媽年紀大了,受不了驚嚇?!?
顧謹言走過去,緩緩吐出一口煙圈,他皮笑肉不笑道:“我只是請她老人家去我辦公室喝茶,你急什么?而且你那老娘還挺厲害的,仗著你這個當官的兒子,一大把年紀了還能作威作福?!?
“我說了,你什么時候給我把事辦圓滿,我親自給你老娘送回家?!?
顧謹言盯著周處愈發慘白的臉,笑著將煙頭掐滅在他的肩上,頃刻間,空氣里冒起一絲絲刺鼻的焦味。
“走了周處,別忘記喝茶。”顧謹言擺了擺手。
從私人球場出來后,顧謹言便讓司機開車去了嘉華心理醫院,早上的時候他還嘴硬,現在恨不得八百里加急。
到了醫院后,醫生護士們都眼熟他,全都很客氣打了招呼。
但顧謹言視若無睹,畢竟他很清楚這些人打招呼的真正對象是誰。
他徑直去了楚湛的辦公室,恰好辦公室內沒患者,就楚湛一個人在。
一身白色制服的楚湛立在落地窗旁,正捧著資料低頭看著,察覺外邊有動靜,他抬眸瞥了一眼。
看見顧謹言走進來。
楚湛額角跳了跳,但他不想招惹顧謹言,生怕他當場發瘋。
“你怎么來了?”
顧謹言看著這樣冷冰冰的,愛搭不理的楚湛,心中跟無數只爪子撓似的。
在之前催眠里,楚湛告訴自己,他是名心理醫生,當時他什么反應來著?哦,好像是嗤之以鼻,還用皮鞋踩了楚湛的臉,認為對方又在花言巧語。
但現在,他真想剝開他的制服把人壓桌上。
不過不行,自己昨晚上才逞能要讓楚湛刮目相看。
“事情忙完了,回家也無聊,索性來醫院等你下班?!?
楚湛說:“待會兒我有個催眠,不能被人打擾,你去外面等。”
楚湛雖面無表情地說著這些話,但在顧謹言看來,已經是非常和顏悅色了。
他心情大好,便如跟回自己辦公室似的,繞到辦公桌后霸占了楚湛的椅子。
他望著站在落地窗旁的人笑笑:“沒事,你忙你的,我不打擾。待會患者來了我就出去。”
說完,還真就安安靜靜地打開電腦,拖了醫院電腦里唯一的單機游戲—紙牌接龍。
楚湛下午約好的患者很快到了,護士小安將人領進辦公室。
“楚醫生,人到了。”
楚湛跟患者點頭打了聲招呼,又朝辦公桌后的人使了個眼神示意。
顧謹言盯著這位相貌俊朗的患者,心里莫名不舒服。
不過既然答應了楚湛,也只能出去,走出辦公室時,他喊了聲:“楚湛,你出來下?!?
“我現在要忙了?!?
顧謹言定定站在原地不肯走,楚湛只能跟患者抱歉了一聲。
顧謹言拉著楚湛到走廊一旁說:“你要不,還是別干這個了。”
“你在說什么胡話?”
顧謹言別扭道:“你那個催眠得進入別人的世界里,萬一你又在里面被欺負了怎么辦?”
“………”楚湛真是佩服他的腦洞了,他無語道,“我說過,我就只在你的催眠里出了岔子,后面我治過的患者都很正常,而且這個世界上沒幾個人能比你更變態了,我也不認為我會那么倒霉?!?
說著楚湛便要繼續回辦公室,顧謹言卻又拉住他的手臂。
“那萬一遇上了呢?”
“我說了不會?!?
顧謹言沉默了一瞬后,嚴肅叮囑:“如果你真遇上了,記得咬舌頭?!?
“……我謝謝你的建議?!?
楚湛回去了,他再次對患者禮貌地歉意一笑,關上了辦公室門。
經過咨詢,楚湛了解這位患者幼時父母離異,雙方都拒絕撫養權,盡管后面跟了他的父親,可還是因為這些創傷,導致過了三十多年還始終耿耿于懷,隨著年歲上漲,愈發嚴重,尤其父母又全都早早離世,他心理的苦悶無處排解。
楚湛進入了他的催眠世界里,他像空氣跟隨著患者,這位患者應該也是社會上的精英人士。
可他的催眠世界卻是一條長長的土路,土路的盡頭是一座小村莊。
患者情緒很激動,他對楚湛說:“楚醫生,前面是我老家!”
楚湛望著炊煙裊裊的村子,說:“房子沒有破落,還有炊煙,我想你應該是回到了過去,你的童年?!?
患者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