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對。”楚湛禮貌回應。
顧謹言走近,楚湛僵硬。
“楚醫生。”顧謹言露出在現實里一貫優雅溫柔的笑容。
周圍那么多人,楚湛也盡可能讓自己顯得自然,于是不冷不淡道:“顧總,你怎么在這兒?”
“事情忙完了,就過來看看你。”顧謹言說完,安靜地等待。
按理說,既然熟人探訪,理應邀請進家做客。但顧謹言先不說熟不熟,楚湛也不會領他上樓。
楚湛瞟了眼附近的人,稍稍壓低聲音:“有事嗎?”
現實的顧謹言要體面,于是也低聲回答:“沒事。”
“既然沒事的話,時間也不早了,我得回去休息了。”
顧謹言咬了下唇,似乎難得厚起一回臉皮,他非常別扭地問:“楚醫生,我可以上去坐坐嗎?”
“………”楚湛驀地皺眉,“你有什么事嗎?”
“沒事。”
“沒事就改天再坐吧。”
“那我有事。”
“什么事?”
顧謹言左右張望一圈,道:“這里說不方便。”
楚湛有點頭疼,他不擅長驅客,當著附近群眾的面更加不方便,生怕顧謹言拉拉扯扯,顏面盡失。
“除了去我家,你找個地方吧。”
顧謹言有點不是滋味,“楚醫生,我現在病已經好了。”
言下之意是他不會再亂來。
但楚湛卻覺得,僅僅跟顧謹言單獨相處,光想著都足以令他煎熬了。
“顧總,別為難我。你還是另外找個地方吧。”
“行吧。”顧謹言明白楚湛的顧慮,只能選擇妥協,接著他拿出手機打了通電話。片刻后,他給楚湛說了一個地點。
楚湛知道那個地方,是家中式禪意的私人會館,里邊包含茶室和雪茄吧,距離小區開車二十來分鐘。
說定了地方,楚湛便朝小區大門走,顧謹言沉默不語地跟在身后。
楚湛喝酒不能開車,顧謹言在小區等著也不知道楚湛什么時候回來,于是便讓司機先行開車離開了。
楚湛便打了輛車,等坐上車,倆人之間的氣氛就更加怪異了。
兩個大男人全程一聲不吭,沒有交流。連前排的司機都忍不住頻頻回頭,好奇打量。
顧謹言垂下眸,在昏暗的車廂內看了一眼旁邊隨意搭在座椅上的手。
他忍不住上下滾了滾喉結,卻克制地將目光投向車窗外。
到了私人會館,經理早早就在門口迎接了,他將人領進一處空間隱蔽性極佳的茶室內。
等茶藝師泡好茶后,顧謹言便讓人出去了。
然而誰都無心喝茶。
“顧總,現在可以說事了。”
“好。”顧謹言微微頷首,他眼內掙扎了一瞬后輕聲說道,“楚醫生,我知道你可能討厭我,畢竟我在催眠里做的那些事情挺過分,但我還是想跟你道聲謝。”
顧謹言的目光灼灼,楚湛下意識別開眼,拿起茶盞啜了口。
“顧總客氣了,這是我的職責所在。”
“嗯。”顧謹言淡笑了下。
茶室內茶香彌漫,又是靜的仿佛一根針掉落都能聽見。
“楚醫生,那次催眠結束后,其實我真的不愿意再打擾你,可是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心里好像出了什么毛病。”
楚湛立即警戒道:“你又得什么病了?你不是說已經好了嗎?”
顧謹言忙解釋:“不是強制的毛病了,是另外的。”
楚湛稍稍松了口氣,“另外什么病?”
“也不能說是病。”顧謹言思索著措辭,“上次從醫院回家后,整整一個月心里都不太舒服,但是我可以控制,可是今天又好像不太行了。”
說完,他緩緩地抬起眸望著楚湛,“楚醫生,我想你幫我解答。”
出于職業病,楚湛認真問他:“你說詳細點,不然我沒法分析。”
“楚醫生,我說了你別生氣。”
“………”楚湛眼皮一跳,“你先說來聽聽,我再考慮生不生氣。”
顧謹言沉思了好一會兒。
結果他剛開口的第一句,楚湛就想終結話題了。
顧謹言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他說:“楚醫生,我曾經跟你說過,我不是同性戀,可是這一個月來,我時不時會想到你,有時是夢里,有時是洗澡的時候,并且伴隨著生理方面的反應。
確切來說,不是這一個月才開始,可能更早,或許是在第一次催眠后。只是這個月這種現象更加劇了。”
“…………”楚湛光聽這些,腦袋就仿佛被人一棒子打中,嗡了下。
可顧謹言衣冠楚楚,說著這些絲毫臉不紅心不跳,并且還非常苦惱。
“今天吃飯的時候,看到你跟賈醫生聊天,我心里就特別煩躁,可是我又不知道如何排解。還有在過來車上的時候,我總忍不住想抓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