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半秒,趕緊沖了進去。
然而,當站在地毯上時,他突然惶恐得厲害。
這是一間套房,外面的客廳里空無一人,而里頭還有一間房。
楚湛盯著那扇門,瞳孔在微微顫動。他忽然有些無法呼吸,他害怕打開門后是令他無法接受的場景。
在這短短的幾秒內,仿佛想了許多的事情。
之前催眠世界中的顧謹言目中無人,這個催眠世界中的顧謹言心高氣傲,而現實中顧謹言他溫雅矜貴。
但不論哪一個,都無法接受那種事情發生在身上。
楚湛也不能。
雖說只是虛構的世界,可楚湛也不能接受。
他艱難地咽了咽唾液,顫著手慢慢地擰開了門把手。
然而卻沒有聽見意象中讓人心驚的聲音。
房間里很安靜,也很暗,只有一小片燈光暈染著床頭。
鼻端飄來一絲淡淡的甜腥味,十分古怪,可是此刻的心情卻讓楚湛的大腦混沌。
他踩在柔軟的地毯上往前走了一步,正當他詫異是不是自己走錯房間時。
他低頭一看,隨即瞳孔劇烈地收縮。
寬敞的房間內,視線能看見的地方和黑暗的區域竟然躺著幾個人!
楚湛不得不張開手,按在胸口,才能阻止住快要蹦出喉嚨的心跳。
而后,他幾乎是僵硬地,類似于提線木偶般一卡一卡地抬起頭。
城市的繁華內透光倒映在巨大的落地窗中,光怪陸離似的扭曲著。
光線昏暗的角落里亮起一點忽明忽暗的紅色火星,楚湛的心立即緊了又緊。
他這才發現有個人坐在角落的沙發里抽煙,當煙頭上的亮光再一次焚燃時,他看清了那張熟悉的臉。
這一眼,寒毛從腳心竄上頭皮。
是顧謹言!
他幽深的眼睛如鬼魅般盯著自己,俊美的臉上,肌膚格外慘白,上面的鮮紅愈發觸目驚心。
楚湛聽見自己緊張的聲音干澀地從喉嚨中發出:“你,你………”
可卻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清。
顧謹言輕啟薄唇吐出一圈煙霧,繚繞的白霧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有微涼的音色:“你來了。”
楚湛被眼前的景象弄得極度混亂的大腦,稍稍恢復了一點清明。
他小心地呼吸著,眼睛努力想要看清楚角落里的情形。
顧謹言的衣服有些凌亂,原本的西裝外套躺在地毯上,馬甲的扣子似乎被人扯掉了一顆,里頭的白襯衫也敞開了,隱隱露出精壯的胸膛。
楚湛陡然心驚肉跳,一個不太妙的念頭浮現,臉上的溫度也在一點一點流失。
“你,你沒事………沒事吧?”
顧謹言卻很平靜,他盯著楚湛問道。
“你為什么不走近。”
按理說楚湛是來解救他的,可是這一刻他的雙腳卻如同灌滿水泥,沉重地邁不開。
他清楚得知道,比起房內的情形,他莫名懼怕那邊的顧謹言。
他看著地毯上不知是死是活的幾個男人,聲音發緊:“你,你有事嗎?他們………他們對你做什么了嗎?”
顧謹言的聲音沒有起伏,聽不出情緒:“我喝多了,沒有力氣。他們把我帶到了房間,脫我的衣服。”
楚湛不舒服地擰起眉,可卻因為心虛半句話都無法張口。
“脫完我的外套,又來扯我的襯衫。我不肯就范,他們………”
顧謹言話音停頓了。
黑暗中倏然反光了一瞬,冰冷的在楚湛眼底一閃而過。
楚湛心里咯噔一下,他定睛看過去,才發現顧謹言手中晃著一柄泛著寒光的匕首。
“他們用刀抵著我的臉,他們告訴我,如果我不聽話,那么下場。”顧謹言陡然扯起嘴角,在鼻腔內似笑非笑地哼了一聲。
楚湛聽得毛骨悚然。
他發現自己現在的心情不比剛才沒見到顧謹言之前好多少。
“你放心。”顧謹言說,“我是你的人,除了你,沒人能動我。”
楚湛聽完,脊背已經覆蓋了一層冷汗,他干巴巴地說道:“嗯,你沒事就……就好。”
“你不走近點?”
楚湛看了眼那把匕首,沒動。
“你不過來檢查下我有沒有受傷?”顧謹言又好似委屈般,只是語氣仍舊透著一絲森然的涼意。
楚湛只能硬著頭皮說:“我帶你去醫院。”
顧謹言沉默了足足有一分鐘,在楚湛感到有點窒息的時候,他倏然站起身,一步一步走過來。
楚湛下意識后退。
但他不敢幅度太大,他的直覺告訴他現在的顧謹言的情緒非常糟糕,他若是抗拒得過于明顯,說不定會發生不可預知的事情。
“你在害怕?”顧謹言從暗處走出,走到微弱的光線中。
楚湛只覺得他的眼神頹敗陰森,而對方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