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謹言咬牙一聲痛悶,即便是隔著上身的西裝也能感受到背部被鞭撻的痛。
不過他眼底還是流過一絲困惑,因為他以前遭受過的屈辱遠比今天更甚,最關鍵的是楚湛居然沒抽他屁股。
他不由吃驚看向楚湛。
“今天這一皮帶希望能給你長點記性!”楚湛扔掉皮帶, 又跟一旁的童特助說:“把他關起來, 任何人都不許給他吃喝,讓他在里面好好反省。”
“是,楚總。”
顧謹言沒說什么, 只是熟門熟路地跟著童特助去了二樓的一間房。
那間房也是曾經用來教訓顧謹言的,顧謹言并不陌生。
真正的小黑屋, 里邊裝了監視器。楚湛透過監視器看到那間房才幾個平方,倒是有個小衛生間。
沒有窗戶,沒有床更沒有燈。監視器里的畫面黑暗又模糊,只有顧謹言在里面脫下西裝,只剩白襯衫時,畫面里才會呈現出熒光的白。
顧謹言進入房間后,便坐在了地板上,不知道在想什么。他曲著膝蓋,腦袋垂在上方,脊背微微弓起。這么一個頭的大男人看起來竟然有種可憐兮兮的意味。
楚湛真沒想到是這樣的小黑屋,他覺得好歹大別墅里的每間房也差不多,窗戶和床總該要有的。
看著顧謹言孤單又凄慘的樣子,他倒是覺得當個強制霸總,也得有過硬的心理素質才行。
像楚湛這種心理素質過弱的,連頓晚餐都吃不安心了。
草草解決了,根本沒有胃口。
到了晚上十二點,距離顧謹言被關已經過去了六個小時,楚湛在監視器里看了眼。
顧謹言還是保持同個姿勢一動沒動,楚湛坐不住了。
他忙喊劉詢:“你過去看看,他怎么一直不動?”
劉詢問:“怎么看啊?監視器里不是能看到嗎?”
楚湛煩躁了下:“你就過去看看他是不是睡著了。”
劉詢大概是去了,過了沒一會兒,他回來告訴楚湛:“應該沒睡著,我看見他的睫毛好像在動。”
楚湛聽得直擰眉:“里面那么黑,你拿什么看的?”
“我拿手電筒照的。”
楚湛抽了抽臉頰:“………你都沒有形態,那不是嚇人嗎?”
劉詢:“就這樣,他都沒抬頭看我一眼。”
“………”楚湛緘默了。“我會不會有點過分了?”
劉詢寬慰他:“你別想那么多,哪個被強制的人不難受?你被他強制的時候你不也難受得要死。”
楚湛抓了抓頭發:“算了算了,今晚就先這樣吧。”
他去浴室里洗漱了把,就回到床上休息了,只是翻來覆去到凌晨三四點才睡著,中途的時候爬起來看監視器,顧謹言依舊那個姿勢。
才擺脫內疚不安的心情睡著沒過多久,就被劉詢驚慌失措的聲音叫醒。
“楚醫生楚醫生!!!”
楚湛猛地睜開眼,腦袋一陣混沌。他聽見劉詢連聲音都發緊了:“楚醫生,顧總………顧總好像不行了!”
“什么叫不行了!?”頃刻間,楚湛起了一身的冷汗,沒來由地心臟狂跳不已。
“顧總他好像快餓死了!”
楚湛一聽,根本來不及作他想,失魂落魄地從一邊套睡褲一邊從床上爬起來,還差一點被自己的褲子絆了一跤。
別墅內的傭人們被楚湛的動靜給驚醒了,紛紛到樓梯口仰著頭張望。
楚湛沖到關顧謹言的那間房,擰了擰把手卻沒擰開,他朝樓梯那大吼:“門怎么開!?鑰匙呢!?”
傭人們急忙去找鑰匙,楚湛來不及等他們了,直接狠狠連踹幾腳,直到腳踝都閃了一下后,門被踹開了。
走廊的燈光投射進黑暗的房間,顧謹言蜷縮著身體倒在地板上。
楚湛趕緊瘸著腿過去將他的腦袋托在臂彎中,又拍著他的臉:“顧謹言?顧謹言?”
顧謹言的腦袋無力地垂倒在楚湛的胸前,他雙眸平靜地闔著,呼吸幾不可聞。
“弄點奶粉過來!叫醫生!”
傭人們在樓下慌亂地泡奶粉,接著跑上樓遞給楚湛后又退了出去找醫生。
楚湛拿勺子往他嘴里送入泡好的奶粉,然而緊閉的嘴唇卻完全喝不進去。
乳白的奶粉順著他的唇慢慢淌過修長的脖子,流入領口內。
楚湛皺了皺眉,他看了眼碗里的奶粉,又盯著顧謹言蒼白的嘴唇。
最后楚湛抓起碗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口,面對顧謹言嘴唇的時候停頓了兩秒,卻還是貼了上去。
隨著口中送進去的奶粉,顧謹言的喉結滾了滾,總算吞了。
楚湛又接連喂了幾口,卻沒發現顧謹言已經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此時正一眨不眨地盯著楚湛,眼中的情緒晦暗不明。
當楚湛還準備喂給他時,猝然對上了他的眼睛。楚湛一愣,剛想離開,卻被一只手陡然扣住了后腦勺往下按。
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