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顧謹言是什么想法,至少失憶后楚湛就是一張白紙,他顧謹言若是真想跟楚湛在一起,總不至于在這張白紙上亂涂亂畫。
于是,楚湛看向一旁的顧謹言,說道:“顧謹言,實不相瞞,我失憶了。”
……
……
顧謹言仿佛看傻逼似的,表情似笑非笑中透著一絲嘲諷意味,他緩緩說道:“失憶了?失憶了還知道我叫顧謹言呢?楚湛,我以為你是屁股壞了,沒想到壞的是腦子啊?”
楚湛也不反駁,他知道自己這句話,長了半個腦子的人都會覺得可笑,他不徐不疾道:“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我的記憶只從雨天的高架橋開始。”
他說著垂下了眼,纖長的睫毛掩去了眼底的眸光,“我只記得你,只記得你是誰。”
顧謹言的眼神漸深,他驀地嘴角勾起:“雖然什么狗屁失憶土掉渣,但你這句話說的令我很舒服。”
“顧謹言,我不知道我們過去發生了什么。但我現在只認得你,我不希望我們今后還保持著這樣單方面強迫的關系。”
“那你想要怎么樣?”
楚湛深吸口氣,“顧謹言,如果之前我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我道歉。如果你真的喜歡我,我希望今天起,我們能夠重新談一段戀愛。”
他說完,抬起眸,目光緊緊地注視著顧謹言,觀察著他臉上的表情。
顧謹言沉默不語,同樣也在盯著他。然而臉上卻沒什么嘲諷,漆黑的瞳仁后是令人難以琢磨的情緒。
許久后,他問:“你想怎么談?”
“其他人怎么談,我們就怎么談。”
顧謹言又問:“其他人怎么談?”
“………”
楚湛下意識認為顧謹言這人又玩心大起,故意拿話捉弄,可仔細一看,對方臉上不僅沒有半分嬉笑,反而極其認真且好奇。
只不過也把楚湛給難倒了,他忙于工作壓根沒談過戀愛。
正當他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回答時,顧謹言說道:“行,我答應你的請求。不過你想好了告訴我,怎么跟我談戀愛。”
今天在藍光八層談了一會兒生意,臨時去處理李明,又在車上折騰了楚湛幾個小時。
顧謹言手里還有一堆事,便留下幾個保鏢在病房門口守著,自己則讓童特助叫司機開車回了公司。
一路上,他反復回味著楚湛那句話。
失憶,他自然覺得是無稽之談。至于談戀愛,顧謹言嗤笑,誰他媽要跟你談無聊的戀愛。
童特助在后視鏡里瞄了眼,看到老板的表情一會嘲諷一會得意,雞皮疙瘩都泛了一身。
這時口袋里的手機震動起來,他接起電話。
“行,我知道了。”
掛掉電話后,童特助扭過頭同顧謹言說道:“顧總,京陽的樓盤出事了。”
“那個樓盤幾個月前就收尾了,過不了幾天都可以驗收了,還能出什么事?”
“據說消防不通過。”
顧謹言冷哼:“開什么玩笑,前前后后檢驗了多少遍。”
童特助皺眉:“顧總,應該是跟今天藍光的事情有關。”
“還用得著你說?”顧謹言放松地將身體靠在座椅上,他扭頭看向車窗外飛馳而過的風景,“那小子怎么樣了?”
“聽說玩得狠了,流了不少血。目前正躺在醫院里頭。”
顧謹言收回視線,閉上了眼,語氣慵懶:“去醫院,再備份好禮。”
顧謹言帶著楚湛從藍光會所離開后,讓保鏢盯在那,直到李明幾度昏厥過去,才將他送去了醫院。
李明作為李家幾代單傳的獨苗,收到消息的李家人霎時間炸開了鍋。
李家老爺子李成氣得握著拐杖,在醫院走廊的大理石上敲得作響。
李父李云海怒道:“爸,我咽不下這口氣。小明不能白讓人給欺負了,這是在打我們李家的臉!”
李成陰沉著臉,可官海沉浮幾十載的他,卻并不會因為暴怒而亂了分寸。他讓人查清楚后,將陰冷隱在了精銳的眼中。
他道:“你以為顧家是什么小門小戶?是我們想動就能動的?”
李云海恨道:“那我們就能平白咽下這口氣嗎?如果這件事情傳了出去,我們李家在金港還有什么顏面立足!”
“顧家雖說是個年輕的家主掌權,可是他們的勢力遍布全國,盤根錯節。我已經退下來了,我們家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不可輕舉妄動。”
“爸!”李云海怒吼。
這時有保鏢走到旁邊說道:“李書記,外面有人來探病。”
“誰啊?”李云海和李成看了過去。
只見一位身材高大,容貌驚艷。然而眉宇間透著幾分不羈瀟灑的男人閑庭信步地從走廊過來,身后跟了幾名保鏢。
“你是哪位?”李云海問。
男人走到李家父子跟前停下了腳步,他伸出手,臉上帶著看似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