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
熱狗迷茫地眨了眨眼睛,小臉凝重,分心操縱著新生枝條四處游走。枝條頂開了他們頭頂的天花板,撬開了曜鐵墻板的螺絲固定,一路蔓延至縱橫交錯的管道深處。
它的表情越來越凝重,似乎遇到了無法理解的事物。
在一只袖珍小狗臉上,露出這種人性化的神采,真的非??蓯邸卧峁粗?,心里癢癢的,好想抱著它瘋狂揉搓。
片刻后,熱狗迷茫地“嚶”了一聲,夾著尾巴打了個哆嗦,趕緊將送出去的枝條全部收了回來。
濕漉漉粘嗒嗒的,沒有受到任何損傷,葉子幽綠欲滴,反倒是比先前更為飽滿而生機勃勃。
宋葬捏著枝條反復觀察,也沒看出絲毫異樣之處,唯獨手上沾染了不少黏糊的透明液體。
不會吧?
宋葬鬼使神差地舔了一口,系統提示瞬間驗證他的猜測。
——之前排氣管道里滑膩怪異的摩擦蠕動聲,全都來自蟲子和它們的再生粘液。
可是熱狗只帶回了粘液,沒有任何蟲子的痕跡……那些蟲子在哪里?
不會早就已經被他的信息素吸引而來,紛紛跑進鐵鍋里成為美食了吧?
還別說,真有可能。
宋葬瞇了瞇眼睛,看向倒在地上的幾具尸體,再看看茫然的熱狗。
除了側頸動脈被撕咬開裂,尸體其余部分基本完好,最多只有幾處與狗搏斗的破損痕跡。
“熱狗,你吃那些惡心的蟲子了嗎?”
“嚶嚶?”
小臘腸犬扒拉著宋葬的衣服,在他懷里尋找一個更舒服的姿勢,隨后歪了歪頭。
它沒見過,根本無法理解宋葬所說的蟲子是什么意思。沒吃就好,萬一小狗也被蟲子影響,那可就麻煩了。
宋葬松了口氣,盯著熱狗停頓片刻,轉頭一把薅住大簇大簇的枝條,將黏糊糊的葉片扯了下來。
一半葉子被他直接塞進自己嘴里,另一半……團巴團巴,塞進殷臣嘴里。
“嚶嚶?!”
熱狗眼神驚恐,可憐又無助地縮在宋葬手臂上,看不懂主人喪心病狂的變態行為。
殷臣無語地接受了這份樹葉味的投喂,順手扣著宋葬的肩膀,將人往自己身側拉近。
但宋葬不太樂意貼著他,偷偷往外挪。因為殷臣還沒脫外套,像穿了一件沉甸甸的大冰塊,碰上去很不舒服。
“別走,化驗結果出來了。”殷臣用力捏了捏他的臉,幽幽道。
“這么快?”宋葬腳步一頓。
雖然亞瑟王子已經去世,但他的醫療檔案并沒有被銷毀,對比了過往記錄和dna化驗結果,殷臣的猜測愈發正確。
擅自復活的腦袋和心臟,與真正的亞瑟王子有70基因相似度,疑似兄弟或近親。
但他真的不是亞瑟王子。
殷臣為了謹慎起見,把腦袋和心臟的dna樣本也相互對比,從科學角度來看……這兩個器官之間也只有90的相似度,但并不屬于同一個人。
也就是說,在烈日號飛船里冰凍儲存多年的王子尸體,擅自給自己分裂出了兩個兄弟。
“你剛才提到的蟲子再生粘液,是它復生的關鍵,”殷臣看著心臟表面濕漉漉的粘膜,若有所思,“蟲子在低溫狀態下行動緩慢,但是依然可以存活,它們很有可能偷偷爬進了太平間里,誤打誤撞讓亞瑟活了過來?!?
這不是菲奧娜公主的手筆。
大公主只會恨不得將亞瑟毀尸滅跡一百遍,她大概也沒想到,居然會出現這樣離奇的情況。
宋葬蹙眉:“等一下,那其他尸體不會也跟著尸變吧?”
“不會,我檢查過。亞瑟王子所在的冷凍艙,被打開過很多次,其他冷凍艙的密封條件都很完美,只有他那臺沒關好。我懷疑是珀西團長的疏漏。”
殷臣說著,直接給凱瑟琳打了視頻通訊。
足足半分鐘后,她才猶豫著接受通話邀請。
“怎么,你怕我隔空害死你?”殷臣挑眉,問得一針見血。
“不是,是我的問題,我是廢物?!?
凱瑟琳嘆了口氣,一邊說一邊將攝像頭推遠,露出自己身后的景象。
她深處于船艙底層,裝修灰冷陰暗的特殊戰犯監獄。
那雙無處安放的有力長腿,正狠狠踩在一個內鬼alpha的斷頭尸體上。
宋葬定睛觀察,發現這具尸體還挺眼熟的。在爆炸案發生過后,他也來過殷臣的辦公室,臉圓圓的很面善。為了主控ai的事情和同僚爭吵不休。
他的同僚也整整齊齊地躺在旁邊,被凱瑟琳暴打得滿臉腫脹,用電子鐐銬緊緊束縛,因為高級alpha展露無遺的威壓而瑟瑟發抖,嘴唇蒼白,沒有絲毫反抗的心思。
殷臣面無表情:“我一點也沒看出你是個廢物?!?
“你知道我在說什么,指揮官閣下,”凱瑟琳并不為自己的武力值感到自豪,她眼神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