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會牢牢抓住確定屬于自己的一切,給予全部的偏愛。
不提小白,在宋葬的偏心眼濾鏡中,就連他家的蜘蛛壁虎,也比別人家的眉清目秀。他家的殷臣,自然更是舉世無雙、獨一無二的存在,誰也不能取代。
但宋葬從未將自己的這一面暴露于人前。絕大多數時候,他的偏愛和占有欲,都藏得很緊、很小心。
畢竟從過往經驗判斷,他表現得越是在意,別人就越有可能與他爭搶,奪走他心目中最為珍貴的東西。
徐命和徐情顯然也不知道,宋葬到底是怎樣的人。
否則在最開始,他們絕不會選擇這么一條拙劣的模仿路線。
哪怕這兩人男扮女裝,非要當他媽媽,宋葬都會更有可能敞開心扉……
“好好好,都是我的錯,”宋葬回頭看了眼屋內的幕布,沒耐心再跟他耗下去,“所以王鐵柱到底在哪?”
徐情笑了笑,還在答非所問:“我就喜歡你看不起我的樣子,是我太賤。但是宋葬,你有沒有好奇過,我被你一刀捅了心臟,被你害得血流不止,為什么還不會死呢?”
“我確實很好奇,為什么?”
“因為我是一具皮囊。”徐情勾著唇,笑容逐漸有些詭異。
“……什么意思?”
“我是一具生出了自我意識,所以才有能力去愛你的皮囊。你們都很想殺了我對不對?可等我去死以后,被這具皮囊所束縛的力量將會爆發,屆時你能收拾殘局嗎?你有能力控制它嗎?
“它已經把王鐵柱吃掉了,還會吃更多人呢。很可怕,也很麻煩。所以讓我再活一會兒吧,讓我在一切都結束之前,再多陪陪你。”
又是極具蠱惑性的發言。身為一名業余演戲愛好者,宋葬對徐情的表現一直帶有幾分警惕。
他也有能力像徐情這般,模仿出卑微愛著渣男的絕望困獸,在無望的愛情里賣乖乞討……但演到最后,宋葬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利益,他總會有所圖謀。
所以在沉吟之后,宋葬只是彎了彎唇,露出一抹天真又殘忍的輕笑,軟聲回答:“但是怎么辦呢?我的愛人不喜歡你。”
既然王鐵柱被吃了,那他也可以試試看,自己能否順利殺掉徐情。
如果不用極端手段,光靠物理攻擊,也許沒辦法徹底殺干凈,如殺。剩下的部分,就看殷臣想要如何利用了。
宋葬踏入漆黑的樓道間,一言不發,抬手擰斷他的脖子,沒費太多力氣。
因為徐情知曉反抗無用,他的神色灰敗而落寞,絲毫不曾打算反抗。
當呼吸道漸漸鎖緊,直到瀕死窒息的那一刻,他眸底竟罕見流露出幾分幸福的情緒。黏糊糊落在宋葬臉上,泛著異樣興奮的幽芒。
其實徐情就是想讓束縛于體內的力量爆發出來,才會故意說出反話吧?宋葬若有所思。
但那又怎樣?
“咔嚓——”
殷臣早已蓄勢待發,眨眼間身形放大數百倍,化作一條幾乎擠滿走廊的龐然巨蟒。
宋葬嚇得腿一軟,跌坐在巨蟒冰冷詭譎的森白尾部,尚未坐穩,就被恐怖的大尾巴緊緊卷住。
巨蟒張開深不見底的血盆大口,裹滿黏膩毒液的尖牙閃著幽冷寒光,殘忍扎透了徐情的胸腹血肉,將他最后的生機也徹底斷絕。
這世上,恐怕不是誰都能有這般機會,近距離聆聽蟒蛇吞咽巨物的聲音。
脆弱血肉在喉管間溢出汁水,帶著令人悚然的崩潰擠壓聲,搭配骨頭被緩緩折斷的沉悶凌遲,一點一點滑入深處。死亡近在眼前,永無超生之地。
“寶寶……”
猶如龍首的碩大蛇頭緩緩扭轉,猩紅豎瞳好似血月綻放,雪白鱗片裹著粘稠猙獰的刺目血水,“滴滴答答”落在光滑地磚上,帶來極為強烈的感官沖擊。
無與倫比的危機感瘋狂跳動著宋葬的心神,直覺警兆近乎尖銳地刺痛了他的神經。
這個狀態下的殷臣,絕非最強姿態,卻能輕而易舉將他碾成爛泥,支離破碎、尸骨無存。他甚至無法長時間看著那雙眼睛,會被刺得淚眼氤氳。
太刺激了。
宋葬臉頰滾燙,被殷臣壓得有些呼吸困難,仿佛大腦也開始漸漸融爛。他嗓音抑制不住地輕顫:“寶寶,你有泄殖腔嗎?”
緊緊纏在他周身的冰冷蛇尾動了動,尾巴尖兒蘸了些新鮮炙熱的血,貼在地磚上緩緩作畫。
【我可以有。】
“那……那我能用一下嗎?”
【?】
【滾去洗澡。】
好兇。
但是他答應了耶。
與此同時,新江市另一角的頂級別墅區。
郭建春站在空蕩蕩的寬敞客廳里,看著餐桌上絲毫未動的飯菜,抱著幾個不知所措的乖巧兒子,心里緩緩滋生出無盡的恐慌。
她打不通丈夫的電話,找不到婆婆的身影,保姆陷入昏迷,車庫門鎖被輕巧撬開,書房保險柜的東西不翼而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