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葬眨眨眼:“除了我,還有誰敢對不起你?”
“有道理。那她就是個普通的怪女人。”
不,人家其實很正常,只是內心想法很多的同人女而已,還特別愛寫追妻火葬場……
整天偷偷寫殷臣為情所困、痛不欲生,這冷不丁就遇到正主,她當然心虛得要命。
宋葬知道,她不是王澍那種性格扭曲的大惡人。就算真有什么私心,只在這次副本里友好合作一回,還是完全可行的。
但殷無雪的抗性應該不算太強,否則也不會像今晚這樣突然出事,被情緒裹挾,險些變成一個啞巴。
“明天看看她的狀態再說,我困了,睡覺睡覺。”
“好,晚安。”
殷臣輕輕摟過他的腰,往自己懷里帶了帶,嗓音溫和得有些詭異。
“不許偷親我!”宋葬驀地掐他一把。
“……知道了。”
油燈熄滅,屋里傳來被褥掀動的摩擦聲,以及好似曖昧的細碎言語。
沒有人發現,修竹背著酣睡的嬰兒站在院子里,猶如一根枯死木樁,久久未動。
他曾經澄澈單純的眼神,在皎白月光中逐漸泛起絲絲縷縷的陰郁。
翌日凌晨,仍在睡夢中的宋葬,被殷臣偷偷運回家里。
房間內的被褥枕套,也由殷臣親自換成了全新的款式。
宋葬在聽見掃地聲音時,才逐漸緩緩轉醒。
沒睡夠,他打了個哈欠,困倦地縮在被子里偷瞄殷臣,欣賞他彎腰時繃緊的漂亮腰線,還有那雙修長優越的腿,越看越精神。
一連看了好幾眼之后,宋葬陡然間清醒過來,睡意全無。
他好像發現了殷臣嶄新的小癖好。
連續兩次,他會主動幫忙收拾混亂的臥室,不僅是為了替宋葬解決暴露于人的風險,更是因為……他很享受這個收拾的過程。
這個世界上,居然有人真的喜歡做家務!
“你是大變態。”宋葬震驚評價。
殷臣動作一頓,似笑非笑地回頭睨他:“怎么,我又惹你了?”
“你的興趣愛好,太畸形了,”宋葬慵懶說著,支起身子,露出松松垮垮的雪白里衣,“不像我,只喜歡吃喝玩樂睡大覺……”
殷臣看著他漂亮的鎖骨,眸光微深:“宋葬,你在詆毀我。”
“詆毀?”
宋葬沒有爭辯,好似不以為意地伸出雙臂,頗有些頤指氣使:“抱抱,幫我換衣服,還要梳頭發。”
但殷臣并未生氣。他放下掃帚,將手擦干凈后才坐在床邊,特別聽話地摟住宋葬,替他更衣梳頭。
宋葬勾起唇,趁機證明自己的判斷正確:“看看你現在都做了什么,是不是很畸形?
“喜歡做家務也就算了,你還喜歡把我當成變裝玩偶,真變態。”
“不對。別人家的玩偶,都是愿意被親的。你有很多想法,不是那種玩具,”殷臣正在專注梳頭,隨口反擊道,“是你物化自己,你更畸形。”
……有道理耶。今天的殷臣好講道理。
宋葬若有所思:“那我們都是大變態,可以嗎?”
“嗯,臭味相投。”
“嘶……扯我頭發了!”
兩人窩在床頭貼貼好一會兒,直到田月香起床梳洗的聲音傳了過來。
殷臣并不著急,欣賞著自己為宋葬束好的長發,突然拿出一臺不符合完全時代的拍立得,啟動電源。
宋葬:???
“我就是要收藏你的照片。”殷臣淡定地說。
他態度無比坦然自若,逼著宋葬拍了好幾張相片,這才滿意地翻窗離開。
宋葬仿佛身體被掏空,麻木地起床洗漱。
兩人之間,真要分出一個最變態的,果然還得是殷臣。
……
因著要去鎮上兌錢,今日的早餐非常簡略,一鍋小米粥泡魚凍,外加兩盤昨夜沒吃完的咸菜。
宋葬并不挑食,為了讓田月香開心,主動埋頭吃得津津有味。
但他的大哥卻食欲不振,筷子幾次拿起又放下,眼神也有些古怪。
他眼底青黑,無端露出幾分惴惴不安。
田月香催他多吃點,他也沒有理會,直勾勾盯著面前的粥碗,偶爾還若有似無打量一眼宋葬。
怪怪的,像是噩夢后遺癥。
田月香率先注意到他不對勁,關心地問:“大郎,你也想去鎮上是嗎?那就跟二郎一起走唄,娘給你錢,替你媳婦多買些頭花首飾,再扯幾尺亮色的布。”
大嫂頓時紅了臉:“娘,我不用首飾的。”
“這哪行,年輕姑娘就該趁生娃之前,好好打扮自己。你每天漂漂亮亮的,別說大郎那憨貨喜歡,娘看著也開心呀。”田月香笑著打趣。
人都渴望自己不曾擁有的事物。田月香這輩子沒有女兒命,倒是真心把兒媳婦當成女兒看待了,對她的態度比對宋嗣還要親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