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試題對他來說都是小兒科內容,宋葬也并沒有想要刻意藏拙。
他在學業上的表現越是出彩,就越是能名正言順地娶走殷臣。
村里閑話向來傳得很快,各家謠言也層出不窮,但宋葬絕不想聽到有人多嘴說他倆不配!
宋葬一鼓作氣迅速寫完,親自拿著墨跡未干的宣紙走上講臺,態度恭敬地遞給何秀才。
何秀才愣了愣,接過紙張仔細看了兩眼,緊接著眸底便亮起精光,是真心實意的詫異與欣賞。
“好,很好!宋二郎,我果然沒看錯你,”他大笑著放下卷子,撫摸胡須沉吟片刻,“二郎,你如今已然及冠,此前可否有先生為你取字?”
“我還沒有字,夫子?!?
“既是如此,讓為師替你取字可好?”何文彬溫和說著,同時偷偷給他使了個眼色,讓他趕緊答應。
宋葬怔了下,立刻回:“謝夫子賜字!”
竊竊私語的聲音愈發大了些。等這些少年回家提起今日的事情,宋葬在山村周邊的名氣也會更大。
在學堂上第一個寫完試題,得到夫子大力贊揚,主動賜字……這一連串做派,恐怕接下來就是被何文彬收為親傳弟子了。
簡直就是科舉爽文的第一步。
眾人紛紛投來羨慕又復雜的目光,寧燃也故意配合地“嗤”一聲,表情不屑,然后被殷臣拿著戒尺敲了腦袋。
“不準陰陽怪氣。”殷臣瞇眼盯著他。
寧燃僵住,揉腦袋:“我只是烘托氣氛……”
“把瓜子還給我?!?
“老大,我錯了。”
起先還有些桀驁不馴的寧燃,下一瞬間頓時變得安分起來。
主要是這瓜子真的特別好吃。他真的有點上癮。
交完卷,宋葬沒有再繼續呆在學堂,畢竟其他人恐怕要琢磨一上午才能寫完。
征得何文彬的同意以后,他領著寧家兄弟倆一起繞到后院,讓他們也來看看宋大爺的尸體,是否還有被忽視的疑點。
得知宋大爺是宋葬親手殺的,寧焰的笑容無比欣慰:“我就知道特訓對你有用,加油啊宋宋,做個心狠手辣的男人,你可以!”
殷臣冷冷瞥他一眼:“別帶壞他?!?
“我錯了!”
寧焰立刻認慫,然后收到了來自弟弟的鄙視眼神。
“沒底線的狗腿。”寧燃嗑著瓜子,尖銳吐槽。
他就是個外冷內熱的小酷哥,嘴毒話少,扮演起傲慢少爺極為得心應手。
吃完瓜子,他把活蹦亂跳的寧焰推開,認真觀察著宋大爺臉上的尸斑:“昨晚田家村也出現異常現象了?”
“也?”殷臣蹙眉。
“就在你們隔壁張家村,來了兩匹野狼,事情鬧得很大?!?
寧燃他們也是今早才得知,特意調查了前因后果。
原來鄰村有一戶人家,不久前新得了一對雙胞胎,都是男丁。
當家的婆婆喜不自勝,強行把兒子趕去茅草屋里住,自己與兒媳婦同吃同住地照顧月子、照顧孩子,衣不解帶精心養育,特別用心。
雙胞胎滿月時,她甚至自掏腰包請村里人吃了一頓大席。
但誰也沒想到,就在昨夜,山里竟有野狼進村,叼走了其中一名嬰兒,還將另一個嬰兒的腦袋啃掉了小半。
被啃腦袋的孩子發出凄慘啼哭,鬧得隔壁鄰居接連驚醒??伤麄內胰藚s睡得猶如死豬,無人察覺這近在咫尺的慘案。
直到第二天一早,婆婆頂著滿臉干涸的血跡醒來,看向懷里幼童白花花的腦仁……兩眼一翻,當場心梗而死。
兒子媳婦抱著剩下那半死不活的嬰兒,躺在地上哭天搶地,打著滾痛不欲生。看熱鬧的村民險些造成交通堵塞,寧焰他們也差點因此遲到。
“等一下,被咬掉腦袋的嬰兒還活著?”宋葬詫異問。
“對啊,特別離譜,”寧焰點頭,表情有些惡寒,“我早上檢查過了,那孩子一直昏睡不醒,但身體還是熱乎乎的,也有呼吸,反正特別詭異?!?
殷臣若有所思:“下午帶我去看看?!?
“好的老大!”寧焰狗腿得很驕傲。
寧燃還蹲在尸體前盯著斑點沉思,而寧焰又是個管不住嘴的,很快就把他倆的角色信息通通告訴了殷臣。
他們兄弟倆原本都住在縣城上,主家來自一個沒落多年的大家族。
如今父輩經商,寧家在朝廷里早已沒有根基,只能算是特別有錢的平頭老百姓。
雖說做生意賺了大錢,可以橫行霸道衣食無憂,但寧家父親一直志不在此,他想入朝為官、叱咤風云,可惜沒有絲毫科考的資格。
于是,他把愿望寄托在了孩子身上。
聽說從不收徒的何文彬突然下鄉,莫名其妙當起了教書先生,試圖攀附長公主的寧家父親當機立斷,立刻把倆兒子都扔來了村里,逼著他們考上童生才能回家。
他們的個人任務也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