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所謂的外神,強大歸強大,可祂們是真不一定知道,究竟該如何創造一個可以自行運轉迭代的完善世界。
否則,祂們來上帝的地盤折騰個什么勁兒?
更可怕的是,宋葬很清楚自己已經暴露了。
在嘗試創世的那一瞬間,他恐怕就徹底暴露在許多遙遠、古老而邪惡的陌生注視之下。
幸好他抗性夠高,不然或許會遭遇到……與林刑如出一轍的恐怖事件。
“我錯了,以后一定不亂來了,我要當你的腰部掛件。”
宋葬乖乖認錯,吸取教訓,主動抱住了殷臣線條緊實的細腰,不著痕跡地偷摸兩把。
每天晚上摸一摸,睡眠質量特別高。
昨晚沒能和殷臣一起睡,他都睡得不夠香,半夜三更還要被隔壁的怪老頭凝視……習慣真是種無比可怕的東西。
而殷臣向來好哄,顯然被這番話給取悅到了。
他小心地揉了揉宋葬的腦袋,動作格外溫柔。
“別怕,我會一直保護你。”
第二日清晨,連同護工與修女在內的所有人,全都困得頭暈眼花。
但規矩就是規矩,院里的作息非常嚴格,再困也必須按時起床。
當催命似的起床鐘聲響起,鐵門反復推拉的動靜與鞭子破風聲不約而同響徹天際。
宋葬懶洋洋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居然還躺在原來的單人房間里。
也不知道,殷臣是什么時候把他給偷偷轉移了過來,連睡衣也換回了自帶束縛效果的病號服。
他抬手摸索床頭柜,從小布包里拿出兩片“藥”,扔進嘴里。
下一瞬間,房間鐵門被人用力拉開。
滿臉結痂的陌生修女快步走進來,居高臨下掃視一圈,左手拿著皮鞭,右手粗暴翻開了小布包。
她不耐煩地檢查完藥片數量,確認無誤,才遺憾地冷哼一聲,將鞭子向后收了收。
宋葬白著臉蜷縮在床頭,看得分明——這個修女非常不喜歡他,甚至想找借口狠狠抽他一頓。
不,不僅是他。
此起彼伏的慘叫聲從走廊響起,被毀了容的修女們高高揚著鞭子,頂著滿臉瘙癢愈合的爛肉,兇狠追逐在哭嚎的病患身后。
原本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晨查標準,今早被執行得無比嚴苛。
可是昨兒半夜,宋葬分明還看見她們一臉虔誠地跪在雪地里,畫十字祈禱念圣經,幸福得不得了呢……怎么一覺醒來,修女們都變成大壞蛋了?
徐蔚然抱著他坐上輪椅,沒吭聲,用眼神示意他先看群聊。
【林刑:卡萊爾區的主教大人李維斯,帶領一眾修女與修士,前來檢視昨夜的天降神跡。】
【徐蔚然:?你說啥?】
【林刑:普渡修女說的。一旦確定神跡來自天主,瘋人院的修女要被大換血了,全都換成李維斯主教閣下的親信與學生。】
【林刑:我好想吃蛋炒飯。】
【徐蔚然:啊?】
【林刑:普渡修女的眼睛腫得像雞蛋,看餓了。我的褲子破了兩個洞。】
宋葬一頭霧水地看完,茫然與徐蔚然對視。
徐蔚然抬手指指自己的太陽穴,做出一個眼歪嘴斜的二貨表情。
意思是——林刑腦子有問題,好像傻了。
宋葬抿唇忍笑,深以為然。
輪椅緩緩向前推進,就在這時,只聽“啪”的一聲,一雙蒼老干癟的手攥住了宋葬的腳腕。
宋葬嚇得顫了顫,無措地低頭看去,對上了隔壁瘋老頭那雙渾濁帶笑的深灰眼睛。
無機質的灰色眼珠緩慢轉動,意味深長打量著宋葬驚恐的表情。滑膩視線充斥著毫無來由的瘋狂與猙獰惡意。
他分明被修女抽得連聲慘叫,可胸腔里仍斷斷續續擠出了數聲“嘿嘿”的嘶啞笑聲。詭異極了。
宋葬顫栗著扭頭,眸中含淚,卻被束縛在輪椅上動彈不得……直到徐蔚然一腳將那老頭的手用力踹開,兇神惡煞罵了一句臟話,推著輪椅快步往樓下走。
“嗚嗚。”
宋葬有些敷衍地假哭兩聲,佯裝被嚇破了膽子,蜷縮著低頭不語。
有徐蔚然在,莫名暴躁的修女們都沒再來找宋葬的麻煩。
兩人趕在早餐時間來到一樓,發現除了通往餐廳的路以外,各處都被堵得水泄不通,由持槍守衛把持,禁止隨意通行。
有許多衣著光鮮的陌生面孔,高高在上巡視著、點評著瘋人院里的設施環境。
而李維斯主教,是一名面容斯文的中年男人,棕發碧眼,氣質斐然。他穿著一身體面的黑色長款制服,腰封繡了金紫絲線,半披肩上掛著金光璀璨的十字架項鏈,手戴寶石權戒。
看似低調,其實細節處處彰顯著不同于眾人的華貴身份。
在卡萊爾主教區,他的地位和國王毫無區別。
李維斯被周圍人團團簇擁著,第一次認真檢視起利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