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是你救了我,對不對?你真厲害。”宋葬抱住他的胳膊,軟聲問。
可殷臣愈發幽怨,一字一頓地反向質問:“我也想喝你的血,憑什么你每次都只愿意給別人喝?”
宋葬:……
他尚未察覺“每次”一詞的深入含義,只覺得殷臣像是要發瘋了,情緒瀕臨爆炸邊緣。
“你現在手上就有匕首,要不直接給我來一刀?”宋葬彎起唇,抬起細白胳膊,軟聲像在撒嬌似的,“來嘛,抵著動脈割一次就夠了,隨便你喝。”
殷臣呆住,沉默地盯著他半晌,隨后重新拿起刀,繼續殘忍地拆解燒鵝,悶聲悶氣地回了倆字:“不要。”
“不要就算了。”宋葬笑意越發明顯。
不就是發瘋嘛,只要他先發神經,殷臣還能拿他怎么樣?
話說回來,就算殷臣真想喝點血,宋葬應該也不會不情愿。
因為殷臣這次副本的裝束,實在是亮眼。總是一幅上流紳士打扮,黑發打理得干凈利落,斯文敗類的單片眼鏡也恰到好處。
襯著那張冷白深邃的臉,像極了頹喪又傲慢的吸血鬼公爵。
被他吸兩口血,好像還挺刺激的……
宋葬輕咳一聲,趕緊把亂七八糟的思緒揮之腦后,說起正事:“雖然林刑沒有生命危險,但他已經失蹤將近半天了吧?而且一直沒有消息,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嗯,那你想怎樣?”
“趁著修女都在晚間禱告,還是去找一找他吧,”偷偷瞥著殷臣緊抿的唇,宋葬補充了一句,“我們兩個一起去,就當飯后散步了,好不好?”
“……散步可以。”
沒錯,林刑現在確實沒有生命危險。
他被紅發護工拿槍抵著,蒙上雙眼左拐右拐,送入了一間神秘的禁閉室,雙手雙腳四分而開,被緊緊束縛在狹窄病床的四邊床腳上。
林刑全程沒有掙扎反抗,卻用了詞典中一切能想象到的污言穢語,貶低咒罵著這個瘸腿的紅發男人。
不知罵了多久,名為查理的男人終于氣瘋了,當著他的面脫下外褲,意圖把內褲塞進他的嘴里。
而林刑稍作表演,“竭盡全力”掙斷右腿的皮帶束縛,狠狠踹在查理的關鍵部位。
查理慘叫一聲,痛得昏迷過去。
激怒npc的方案如計劃進行,林刑也沒跑路,他準備等待查理醒來,對自己做出更加瘋狂的手段。
但他萬萬沒想到,普渡修女一直站在門外,透過細小陰暗的縫隙,沉默著暗中偷窺。
最后,表情猙獰的普渡修女流著口水,親手扒了他的褲子!
第70章 利普頓瘋人院(7)
林刑發誓,他這輩子真沒見過這么離譜的事情。
雖然殷臣之前就說過,普渡修女真的生吞了一個男人的……生育器官。
可道聽途說,與身臨其境的真實體驗,是截然不同的兩碼事。
普渡修女就像一只失去理智的猛獸,眼底翻涌著最為原始的貪婪與饑餓。
她沒有使用任何武器,全靠自己平日里打磨平整的手指甲,瘋狂撕扯他白色的棉麻褲子。
林刑目瞪口呆,同時還不忘配合著發出慘叫。
“你有病啊!修女怎么能碰男人呢?!你有病啊!主不會原諒你的!!”
普渡修女根本聽不見他說話。林刑抬腳猛踹她也沒用,這女人的力氣大得不可思議,而且好像沒有痛覺似的,哪怕內臟近乎破裂也不肯松手。
她嘴角浸著涎水與絲絲血跡,喉嚨里滾動著低啞的粗鄙笑聲。
喊了半天沒有回應,林刑麻木地放棄溝通,扭動著掙扎,不想任她施為。
身為皮糙肉厚的玩家,就算修女拿刀來砍他,最多最多也只能砍出點皮肉傷。可是普渡修女真的只把他當成了一塊食物,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蒼天,我快要不干凈了,怪不得我生來就沒有老婆,嗚嗚……”
“上帝你在哪啊,快來管管你的神經病信徒!不然我明天就在背上紋撒旦,我暴打你的教皇,把十字架倒著放,再惹我我直接勾搭你老媽!”
林刑扯著嗓子大喊大叫,沒有讓普渡修女清醒過來,卻喊醒了昏迷在地的查理。
查理有氣無力靠在墻邊,恍惚片刻,這才突然意識到普渡修女正在發瘋。
“嗬,嗬……”他發出兩聲驚恐的低喘,像是喉嚨被濕抹布堵住了一樣,本就難看的臉色愈發蒼白如紙,甚至因恐懼而渾身戰栗起來。
原本還在胡喊亂叫的林刑頓時不再掙扎,一腳把修女踹下了床,用膝蓋抵住她接踵而至的進攻。他歪過頭,饒有興致盯著查理的表情:“你很怕她,怎么著,你的蛋已經被她吃了?”
紅發男人的表情驟然扭曲,仇恨又恐懼地縮在墻角,可再生氣他也不敢靠近。
林刑“噗嗤”一聲笑了,繼續嘲諷:“喲喲喲,真被吃了啊?孬種,有槍還不敢復仇?直接給她一槍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