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級大變態行為!
宋葬臉有些熱,但他控制著自己,沒有露出絲毫激烈的反應。
他只淡淡移開目光,像是麻木了,聲音很輕:“那你綁,隨便你。”
殷臣攥著他小腿的力度,不知不覺間加大了些許。
“如果,也只是如果罷了,”得不到回應的殷臣低聲說著,好像還挺委屈,“我知道我綁不住你的,否則我藏你照片做什么?”
宋葬低下頭,掃了一眼身上還沒松綁的皮帶扣:“至少現在,你還愿意被我管著,對不對?”
“嗯。”殷臣不太情愿地抽回手,解開其中一側。
他服軟了,宋葬的語氣自然也軟下來,認認真真地教他:“摸臉可以,摸手可以,隔著衣服抱抱也可以。
“但是,被衣服遮住的地方,不能隨便碰,必須提前問我。不問就碰,是耍流氓。”
“好。”
“好,然后呢?”宋葬眨眨眼。
殷臣沉默片刻,抬手解開橫在他胸前的綁帶,以及反綁在身后白色背扣:“對不起。”
“我原諒你了。”宋葬從輪椅上站起來,微微彎唇。
還好殷臣纏上的是他,沒去禍害真正的單純普通人,挺好。
雖然感覺殷臣似乎越來越黏人了,但至少他沒有胡亂搞破壞,黏人又能有什么問題?不耍流氓就行。
兩人來到書房,黎明替管家先生抱來的一大箱子繪畫工具,已然擺在書桌之上。
宋葬饒有興致地打開蓋子,被普渡修女的豪橫與慷慨所震懾。
朱砂,細膩珍珠粉末,比黃金還貴的青金石,含有砒霜成分的巴黎綠,以及從海螺中提取出的泰爾紫,整整一瓶。
大部分顏料都是重金屬、強效致癌物,亦或者有著無比惡心的制作流程。但繪畫,依舊是超級富人才有錢享受的娛樂活動。
看來居住此地的患者家屬們,真的給瘋人院砸了不少金銀財寶,在外人眼里不受待見的污穢之地,暗地里賺得盆滿缽滿……
“別動,都不是好東西。”
殷臣也敏銳察覺了一絲不妙的氣息,皺眉阻攔,不想讓宋葬隨意觸碰。
“沒事的,可以放血。我今天早上還喝了毒牛奶呢,放血之后一點事都沒有。”宋葬渾然不介意,興致勃勃戴上手套。
“等一下。”
殷臣拉開衣柜翻找片刻,隨意扔給宋葬一只黑色的鳥嘴面具。
狹長黑喙形似烏鴉,外層是涂滿油蠟的厚實山羊皮,繡著繁復的玫瑰花紋。
山羊皮包裹之下,是近乎純銀的堅硬材質,搭配透亮的玻璃雙鏡,儼然造價不菲。
鴉嘴里放著清新空氣的檸檬香片與干薄荷,大抵是殷臣的手筆。
“好帥啊,這個世界真有意思。”宋葬摸了又摸,愛不釋手地感慨。
“喜歡?我多買幾個,我很有錢。”
“不要不要,一個就夠了。”
宋葬迫不及待戴上面具和手套,全副武裝地鋪好畫布,提起羽毛筆。
殷臣還是不想讓他碰這些重金屬,干脆來幫忙打下手,將朱砂潤濕,與珍珠細粉一并調配到適宜的顏色。
而宋葬認真回想著今早閱讀的內容,勾勒出蘭斯帝國紋章的大致結構,再用狼毫刷子小心翼翼地上色。
經過數次練習,宋葬發現自己居然已經很熟練了,只要完美控制好手腕的力度,就絕不會有涂錯色塊的風險。
很快,烈火中栩栩如生的薔薇,在畫布中綻放出瑰麗浪漫的血色。
“很有天賦。”殷臣評價。
宋葬得意地揚起下巴:“那是,你布置的作業我一早上就看完了,隨便抽查。”
他沒敢隨意觸碰初生的紋章,將依然濕潤的畫布移至窗邊,趁著天色明亮,多曬曬太陽讓它盡快干透。
“有脫力虛弱的感覺嗎?”殷臣摸了摸宋葬冰涼的手,不太滿意他略低的體溫,直接拉起他手腕拽了過來,塞進自己的口袋里暖一暖。
宋葬沒有反抗,手指蹭著殷臣溫熱的掌心,暗自回想了一下:“有是有,但非常微弱,可能是因為我畫得不夠精準?”
“不,很精準。也許是你早晨狀態不好,那杯牛奶……”
話音未落,只聽“砰——”的一聲巨響傳來。
一道飛馳而來的黑影破窗而入,將藝術品般漂亮的玻璃窗撞出一個大洞。
殷臣反應迅速地將宋葬護在身后,臉色卻再次黑沉如水。
是管家先生,好巧不巧,他整個人直接撲倒在新鮮出爐的濕潤畫布上。
正臉著地的姿勢有些狼狽,看起來像被誰狠狠打飛的。
緊接著意外再起,宋葬探出腦袋看向窗外,瞳孔驟然收縮。
——一大團幾乎能將人亮瞎的乳白色光球,直勾勾瞄準管家先生的腦袋,以難以想象的高速轟然沖來。
“你聽到了嗎?”
宋葬只來得及問出一句話,視野便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