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葬拉住殷臣的手臂,驚慌問:“怎么辦,這是什么情況?難道是那個布偶有問題?”
“我看看,你別靠近。”
殷臣反手將鍋蓋給蓋好,打開手機的電筒,直直照向蕭瀟鮮血淋漓的臉。
還沒等他仔細檢查,猝不及防間,遲煙的聲音由遠及近響了起來。
“殷總讓讓!!!”
早在蕭瀟大聲喊痛的第一秒鐘,遲煙便毫不猶豫跑去海邊,用鐵桶裝回滿滿一大桶海水。
她舉起水桶,一股腦猛地淋在蕭瀟身上。
冰冷海水將蕭瀟澆得濕透,緊接著她周身竟然冒起陣陣煙霧,像極了水被高溫瞬間蒸發(fā)后四散蔓延的水蒸氣。
“啊啊啊啊——!”
蕭瀟慘叫著倒在地上,疼得滿地翻滾。而殷臣也不再等待,快步靠近她的方位。
他沒有觸碰蕭瀟,皺著眉彎腰撿起落在一旁的紅唇布偶,隔著手套,粗暴地扯成兩半。
“嘶拉”一聲,幾團棉絮如雨般紛紛落下,可蕭瀟的情況仍然沒有好轉。
宋葬看著心急,腦子飛速轉動,首先大喊了一聲:“殷臣你給我把那臟東西放下!”
殷臣微微一愣,聽話地松開手。
與此同時宋葬在想,唇印,吻痕,紅唇布偶,真愛之吻,這幾個元素的重合一定有其特殊之處。
……丘比特之吻。
為什么這個副本的名字叫丘比特之吻?
沒有人知道,但是現在人命關天,只能死馬當成活馬醫(yī)!于是宋葬緊接著喊:“夏之知,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歡蕭瀟?!”
“我喜歡!!嗚嗚嗚你問這個干什么?!”夏之知沒有逃跑,他正蹲在蕭瀟旁邊,也被淋了大半身的海水,急得直哭。
宋葬深吸一口氣:“你現在親她絕對有用,快點,帶著你對她的愛意狠狠親,對嘴親!”
夏之知目瞪口呆,根本不信,可不到片刻之后,他淚蒙蒙的眼睛里驀地閃過一絲迷茫,隨即就毫不猶豫拉起蕭瀟的胳膊。
他表情視死如歸,動作無比勇猛,用力抱住滾燙如火的蕭瀟,狠狠吻了上去!
“嗚嗚嗚嗚嗚真的好燙啊,蕭姐你好可憐嗚嗚……”夏之知一邊親一邊哭,口齒不清地哭天搶地,哭得比蕭瀟還猛。
他渾然沒有注意到,懷里的人已經漸漸安靜下來,不再繼續(xù)痛苦掙扎。
蕭瀟沉默著,因為疼痛而流出生理性的眼淚,在接吻間隙努力大口呼吸著。她嘗試推了推夏之知,沒推動,這男人現在涕泗橫流,冰涼淚珠大顆大顆落在她臉頰上,泥濘濕漉。
她眼神不由變得有些無語,像看傻子一樣看著夏之知嚎啕。
“小夏,人家沒事了。”遲煙扔開鐵桶,幽幽好心提醒。
“嗚嗚嗚……欸?”
夏之知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打了個哭嗝,焦急卻混亂地關心道:“蕭瀟嗚嗚嗚你還疼嗎……我好疼……”
蕭瀟搖了搖頭,她的喉嚨被高溫燙得嘶啞,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只能用眼神示意讓夏之知放開自己。
“不,我不放。”夏之知一手擦著眼淚,一手依然死命箍著蕭瀟的肩膀。
“我要給她做檢查,你別礙事,一邊去。”
常美江冷而疲憊的聲音傳來。她說完就拎起了夏之知的衣領,把他扔開,蹲下來仔細檢查蕭瀟的臉頰,還有暴露在外的身體皮膚。
“全身有不同程度燙傷,面部出現潰爛創(chuàng)口。還好,抓緊治療應該沒有到毀容的地步,”常美江面色嚴肅,著實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現在跟我去上藥,這惡心人的傷口實在太多太密,不處理可能會嚴重感染。”
蕭瀟虛弱地點了點頭,抓住了常美江伸來的手。
常美江輕柔扶著她,平淡語氣帶著一股令人安心的力量:“蕭老師,這次意外的責任全在于我們。你的醫(yī)療費用,節(jié)目組會負責到底。”
“我也要去!”夏之知眼睛還是紅的,他抹了把淚,迫不及待跟上兩人腳步,幫忙攙扶著步伐虛浮的蕭瀟。
三人的身影漸漸消失在火光夜色中。
宋葬無力地癱坐回原地,松了口氣。這次他真是瞎猜的,幸好猜對了,沒有害死一條人命。
在宋葬走神的瞬間,嘴里突然被塞進一塊裹著濃郁芝士的蝦肉。
他下意識嚼了嚼,新鮮的海蝦肉質細膩柔韌,自帶淡淡甜香,與芝士碰撞出別樣的鮮美滋味。
殷臣收回手,若有所思:“果然,你罵我總是有用的。好吃嗎?”
“特別好吃,但是你的前半段發(fā)言,非常不健康陽光。”宋葬露出些許笑意,不輕不重地瞪他一眼。
對于這番評價,殷臣欣然表示全盤接收。他就是不健康陽光,且問心無愧。
與此同時,遲煙也戴上了手套,撿起被撕成兩半、破破爛爛的紅唇布偶。
翻看半天,她表情疑惑:“沒有任何不尋常的地方,就是普通棉布,為什么會把蕭瀟害成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