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美江負責縫合脖頸,而她也沒閑著,瞇著眼小心翼翼把流出來的腸子給塞回去。
“嘶,太慘烈了,這種事情經常發生嗎?”
遲煙搖頭,熟練地給陸星游打了一針腎上腺素,隨即拿起碘酒針線,無奈道:“普通副本有同伴幫忙,一般用不上這招。但這也不是我第一次幫他塞腸子了。”
“他嗜睡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嗎?”
“有一部分。畢竟,任何過于強大的能力,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露臺上血腥四溢,而一樓桑拿房里,卻是另外一番景象。
在“地震”開始的前一瞬間,殷臣就有所感應,立即展開行動。
他不由分說便把宋葬打橫抱起來,靠著墻角護在自己懷里。
宋葬嚇得驚呼一聲,下意識抓緊腰間險些脫落的浴巾。緊接著他就感覺地面劇烈晃動起來,木制結構的桑拿房嘎吱作響,甚至有兩塊滾燙的石頭從門口彈跳了出來。
他只好乖乖縮在殷臣懷中,安分等待這股恐怖的震動感消失。
可是當一切重歸平靜,殷臣依然沒有放開他,
“那個,發生什么事了?”宋葬小聲問,同時輕輕推了推殷臣的肩膀,示意殷臣趕緊把他放下。
但殷臣完全沒有領悟這個暗示,他繼續盯著宋葬泛紅的臉頰,疑惑開口:“不知道,但是我現在更想摸摸你了……為什么?”
還能為什么!!
宋葬無語地深吸一口氣,險些被屋內滾燙的空氣嗆得輕咳起來。
桑拿房里的溫度過于炙熱干燥,兩人都沒穿上衣,就這樣姿勢曖昧地靠在墻角。呼吸交纏,微微發燙的皮膚緊貼在一起,不可避免相互摩挲著。
雖然殷臣本人肯定沒有思考得那么深遠……但宋葬真的越想越怪,必須停止正在發生的一切。
壓著心間怪異的躁動,宋葬主動抬手抱抱他,然后立刻認真道:“謝謝你剛才保護了我。但是現在,放我下來!不然我哭給你看。”
“聽你的。”殷臣勾起唇,很好說話地將他穩穩放回地上。
畢竟,今日的肢體接觸頻率,早就超過日常標準了。即便莫名其妙感到一絲不舍,但殷臣的心情還算平靜。
平靜的殷臣,就是聽話的殷臣。
兩人沒再黏糊著耽擱時間,趕緊關了燈離開炙熱的桑拿房。
外面中央空調開得很低,溫差有點大,猶如一陣冰涼冷風撲面而來。宋葬正想去找件外套來穿,殷臣已經取回干凈浴袍,一言不發,輕輕披在他身上。
“謝謝。”宋葬將浴袍拉緊,心里又一次泛起怪異的躁動。
然而接下來,他沒空再去深思這躁動出現的理由,因為殷臣終于發現了被自己遺忘許久的手機。
“果然出事了,陸星游重傷。”
宋葬一驚:“什么,他現在在哪里?!”
“在露臺,”殷臣向上翻著之前收到的消息,忽然動作頓了頓,臉色逐漸變得黑沉,“又出現了一個頂替我的冒牌貨。”
宋葬心里擔憂著陸星游的情況,拉起他的胳膊就往三樓走,邊走邊問:“那異人不是已經被你弄死了嗎?”
“我敢保證,他死透了。”
“所以今天死的這個人,是新出現的冒名頂替者……”宋葬若有所思。
連續出現了兩個試圖頂替殷臣的異人,為什么?這其中絕對有什么規律或秘密,只不過他們現在了解的信息還是太少,一時半會無法做出準確判斷。
當下最重要的事情,還是陸星游那岌岌可危的健康情況。
推開門,宋葬下意識后退了一步,捂住鼻子。
濃郁而強烈的消毒酒精味、干涸鮮血氣息與某種詭異的味道混合交雜著,將清晨時還飄有花香的臥室徹底籠罩,一寸不留地侵蝕玷污。
血肉模糊的露臺景色,比宋葬原本想象中更加慘烈。
常美江還在給陸星游包扎,他全身各處都有皮肉綻開的細小傷口,活脫脫變成了一個血人。恐怕是因為最后一擊用力過猛,導致他自己的身體也無法承受他爆發出來的力量。
遲煙拎著一根延長水管,低頭沖刷兩人腳下越來越多的血水,以免妨礙到常美江的包扎效率。
“遲姐,他怎么樣了?”宋葬著急地揚聲問。
“瞧你這小臉白的,沒事放心,暫時死不了的,”遲煙對宋葬溫和笑笑,隨后意味深長抬眸看了殷臣一眼,“但你倆必須要換地方住了。”
“可以,隔壁臥室還空著。”
殷臣說著,一把拉住了試圖湊近去看的宋葬,故意扣緊他的腰,說什么都不許宋葬踏上露臺。
宋葬掙扎無效,只好作罷,白著臉左右環視:“那個異人呢?”
“被小陸一拳打成了碎片,現在外面到處都是肉末,特別特別臭……噢對了殷總,麻煩你幫忙做個鑒定,這家伙跟你的真正實力相比,到底如何?”
聽到這句話,殷臣陡然面色一黑。之前面對冒牌貨時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