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瀟也松了口氣:“暫時安全的意思是……咱們可以回去休息了嗎?”
殷臣頷首,目光依舊落在宋葬身上:“晚餐想吃什么?”
“稍等一下,”宋葬看了眼手中的撲克,“蕭姐,發(fā)完四輪了,現(xiàn)在是要比牌對嗎?”
蕭瀟微微一怔,將牌攤開:“對,我們?nèi)齻€一起比大小。我是順子。”
“葫蘆,我比你大耶。”夏之知接著說。
宋葬彎唇,亮出自己花色相同的兩張人頭牌:“皇家同花順。”
蕭瀟大驚:“臥槽,這么牛!”
“運氣好而已,回去吧。”宋葬笑容羞赧,站起身主動將桌上的撲克牌全都收拾起來。
或許是因為心虛,殷臣視線一直緊緊追隨著他的動作,卻也因此發(fā)現(xiàn)……好像有哪里不對。
宋葬看起來很平靜,沒有生氣,沒有流淚,漂亮的臉上帶著笑意。
但就是太平靜了,令殷臣心頭升起一股微妙的緊張感。
殷臣沒吭聲,一路上都在默默觀察,發(fā)現(xiàn)宋葬主動與自己搭話的頻率也少了一點。
就一點點。其他人都看不出來,只有他自己心里知曉。
懷揣著這股淡淡的不安,殷臣仍然不動聲色走在最前方,領(lǐng)著眾人安全回到別墅。
天色已經(jīng)徹底變得暗沉,只剩下殘陽在天際勾勒出絲絲血色。
陸星游不知去了哪兒,而遲煙拉著李俊一起做好晚餐,兩人閑著沒事干,還合力將玫瑰花園也打掃了一下。
下午那股飄蕩在空氣中厚重粘稠的異味,現(xiàn)在總算是勉強聞不到了。
李俊的精神狀態(tài)明顯有所好轉(zhuǎn)。他拿著掃帚和抹布,一直埋頭打掃衛(wèi)生,而不是繼續(xù)神經(jīng)質(zhì)地念叨和啃指甲。
按遲煙的解釋來說,人在焦慮時需要進行大量勞動與體育活動,所以她就把李俊當成牛來使喚,等到他的身體足夠疲累,自然就沒力氣再想東想西。
“好有道理,”蕭瀟聽得頻頻點頭,深感認同,“遲姐能不能帶我一個?我也想被你當成牛來使喚。”
遲煙笑了:“當然沒問題,明天早點起床,咱們一起晨跑打太極。還有小夏你也要來,最遲七點半,不準睡懶覺。”
宋葬坐在一旁安靜剝蝦,聽著遲煙嚴格的計劃,不由輕輕勾唇。因為最初來到鶴林山莊時,她也是這樣要求自己的。
餐廳里燈光溫和,環(huán)繞著熱騰騰食物與檸檬香薰的氣息,氛圍也比白日里安全輕松。宋葬手邊放著兩杯天藍色的漂亮雞尾酒,輕輕嘗一口,果然是遲煙大師的特調(diào),無比熟悉的味道。
莫名其妙就有了一種還在家里的溫馨感覺。
只可惜殷臣沒來吃飯,因為他至今還在三樓……認真洗澡。
宋葬盯著那杯無人觸碰的雞尾酒,繼續(xù)慢吞吞剝蝦,同時與眾人討論起了下午發(fā)生的各種事情。
“徐繼東果然有問題,死得好,”遲煙說著,眼帶暗示地看向宋葬,“我不敢直接發(fā)消息提醒你,怕被他看見。”
畢竟,玩家們習(xí)以為常的“加密通信方式”,在這個副本里,似乎已經(jīng)無法保證絕對私密。
“沒事,殷總應(yīng)該早就發(fā)現(xiàn)了,我們都被他保護得很好,沒受傷。”宋葬笑笑。
“后來他又殺了誰啊?”
“不知道,好像是個厲害的怪物,”蕭瀟接話,“反正把攝像老師嚇得要死,他說自己躲在門外什么都沒拍到,回來時還哭了一路。”
遲煙越聽越好奇,放下筷子問宋葬:“怎么回事,連你也不知道?”
宋葬誠實地搖搖頭,表情無辜:“他一個字都沒提,特別奇怪。”
“這好辦,咱們直接問常導(dǎo)和攝像老師不就行了?”
遲煙拿起手機飛速打字,很快收到了答復(fù),原本隱隱帶笑的表情卻倏然僵住。
“……劉大山說,他看見了一個和殷總一模一樣的人。臥槽。”
原來如此。
宋葬若有所思,面上神色未變,剝蝦的力度卻不知不覺間加大數(shù)倍,將肥嫩蝦肉碾得支離破碎。
就在這時,遲煙再次低聲開口:“宋宋,他還是他嗎?仔細想想,這個問題非常重要。”
面對眾人齊齊投來的擔(dān)憂目光,宋葬怔了片刻,毫不猶豫點頭:“當然是他。”
真是的,殷臣才沒有那么容易被怪物頂替呢。
“那就好,我相信你的判斷。”遲煙頓時放松下來,重新露出舒緩笑容。
萬一殷臣不知不覺被誰取代了,那才是真正的地獄模式。
沒過多久,帶著一身水汽的殷臣終于姍姍來遲。
他略微潮濕的黑發(fā)垂在額前,比白日里少了幾分凌厲,一言不發(fā)拉開宋葬身邊的椅子,安靜坐下。
兩人的距離頃刻間拉近許多,宋葬又一次聞到了淡淡的薄荷香氣。
“餓了嗎?”宋葬歪頭問他。
殷臣微愣:“有一點。”
于是宋葬笑了笑,端起盤子,將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