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呼……勞煩殷老板幫忙,叫人來處理一下尸體。現(xiàn)在它們都堆在后院,臭氣熏天。”徐繼東說完,疲累地不顧形象仰躺在地。
殷臣頷首:“可以,但先不著急。”
“先不著急?”蕭瀟驀然站起身,敏銳察覺到他話中的不對勁,“殷總,您的意思是還會有更多尸體嗎?”
不等殷臣回答,另一個人神神叨叨的嘟囔聲再次響起。
“死定了,死定了,死定了……”
李俊縮在沙發(fā)一角,捂著耳朵,喃喃顫聲低語著。
遲煙面無表情抬起厚重的兩米長大理石茶幾,無比精準(zhǔn)地砸向李俊。
“砰——!”
緊隨著一道重物落地的悶響過后,李俊那猶如精神污染的念叨聲驟然消失。蕭瀟和夏之知張大嘴巴,齊刷刷露出目瞪口呆的震驚表情。
“殷總,你繼續(xù)。”遲煙抱起手臂,神色平靜如初。
殷臣點頭,同樣平靜地說出了一個石破天驚的事實:“方圓一公里,全是尸體。除了我們幾個,基本沒有活人。”
“你、你怎么知道?”夏之知顫聲問。
遲煙一把拍向他的腦袋:“別問太多,聽大佬的就對了。”
隨即她嚴(yán)肅問:“殷總,你的意思是,現(xiàn)在最安全的地方就是這棟房子?可以提前跑路嗎?”
殷臣搖頭:“都危險。但想要抓出所有異人,必須按照戀綜流程,繼續(xù)錄制。這是最簡單的游戲規(guī)則。”
“……ok,我明白了。”
“所以到底是什么情況,這附近的居民全部死光光了?那可都是有權(quán)有勢的大富豪啊。”陸星游盤腿坐在徐繼東身邊,有些好奇。
“不知道,”殷臣扣好外套,忽然拉起宋葬的手腕,“所以我現(xiàn)在出去看看。”
宋葬一直在降低存在感,安靜地乖乖坐著旁聽,結(jié)果猝不及防被殷臣從沙發(fā)上拉了起來。他心中詫異,下意識露出一幅懼怕惶恐的蒼白表情:“等等,我也要去看?”
“如果你留在這里,誰能保護(hù)你?”殷臣沒松手,理所當(dāng)然地反問一句。
宋葬頓時不說話了,乖乖被拽著向外走。
客廳內(nèi)的眾人面面相覷,都不太適應(yīng)殷臣這樣說走就走的隨意行為。
直到常美江的聲音從幕后傳來:“徐繼東,你負(fù)責(zé)殷總這一組的跟拍攝像,還在地上躺著干什么?!”
徐繼東表情一僵,疲倦地喘了口氣,苦著臉撐地起身:“來了來了,遵旨。”
“我就不去了,殷總一人能頂千軍萬馬,”遲煙揉揉眉心,“還有誰要跟他們一起去查看情況的?趕緊走,千萬不要落單。”
蕭瀟和夏之知對視一眼,急忙跟了出去。
別墅里重歸靜謐,遲煙懶洋洋給自己斟了一杯紅酒,打開電視機(jī)佯裝看電影,實則是在繼續(xù)研讀陸星游破解的政府資料。
李俊被砸暈了,至今安安分分地躺在原地不省人事,而陸星游毫不猶豫拆開了徐繼東留下的相機(jī),研究內(nèi)部構(gòu)造。
他拆下鏡頭,瞇眼對著燈光觀察片刻,有些不確定:“遲姐,你說……異人真的能被普通相機(jī)拍到原型嗎?”
遲煙喝酒的動作一頓:“你想表達(dá)什么?”
陸星游聳了聳肩:“這相機(jī)沒有任何特別之處,憑什么能拍到肉眼看不見的翅膀?這又不是靈異副本。”
“它們的尸體都堆在后院,我們可以現(xiàn)在就去驗證。”遲煙放下酒杯,心里有些隱隱不安。
“走!”陸星游一邊說,一邊以極快的速度重新組裝好相機(jī),“我又困了,趕緊的。”
……
盛夏時節(jié),玫瑰花園里紅白兩色的薔薇燦爛盛放著。濃烈馥郁的花香與血腥味混合交纏,散發(fā)出詭譎而微妙的不詳氣息。
十三具頭破血流的尸體,像座小山般堆疊在一起。天空中有禿鷲盤旋,蚊蠅嗡鳴著,小小的尸山已然隱約彌漫起腐化的惡臭。
“徐繼東挺厲害的啊,”遲煙湊近了些,掩住口鼻認(rèn)真觀察尸體的傷勢,詫異感嘆道,“傷口好規(guī)律,居然全是正中后腦、一擊斃命。”
陸星游打著哈欠,舉起相機(jī):“那不就更可疑了?他能完美殺死十三個冒名頂替者,王寶珠卻被一刀砍死……不信,我不信。”
“說不定是寶珠抗性太低?”
“咔嚓——”
快門聲響起,陸星游低頭瞇眼看向相機(jī)屏幕,隨即幽幽看向遲煙,神色有些為難。
“遲姐,我感覺這個節(jié)目組快要完蛋了。”
遲煙轉(zhuǎn)頭:“什么意思?”
陸星游吸了口氣:“根本沒有翅膀,沒有光圈,什么都沒有。你也試試?我現(xiàn)在幾乎能百分之百確定,這些尸體都沒有問題。”
聞言,遲煙接過相機(jī),也嘗試著拍了幾張。
她確實沒有拍到任何徐繼東描述的“特殊效果”。
“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們都是普通人,被‘徐繼東’殺死的正常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