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玉珩看不見他倆莫名其妙的親密互動,無語幽幽道:“老板,我也聽得見。我以后不在背后說你壞話了行吧,別欺負人家小宋。”
她是真無法理解殷臣,記仇就算了,還非要在人家萌新身上找認同感,至于嗎?
殷臣卻沒有理會,盯著沉默中的宋葬繼續(xù)追問:“老師,我很神經(jīng)質(zhì)嗎?”
宋葬被盯得后背發(fā)涼,惶然移開目光,嗓音發(fā)軟:“相比起現(xiàn)在的龍劍峰,你精神狀態(tài)非常健康?!?
“真的嗎?”
“真的,還有,把手拿開。你再欺負我,我就哭給你看?!彼卧釢饷芷恋慕廾澚祟?,越說越委屈。
殷臣輕怔,目光掃向他黏在宋葬身上不肯松開的手。
他忽然意識到,由于之前魚鱗的存在,自己已許久沒有和宋葬產(chǎn)生過太多肢體接觸。
至少無法說抱就抱,因為宋葬會認真拒絕他。
破案了,怪不得蘭玉珩說他神經(jīng),原來他最近真的有點神經(jīng)。
……但那又如何?
“別哭,讓我多碰碰您。這樣我才會更聽話?!?
心境驟然通達后,殷臣愉快地勾起唇,誘哄般輕聲回答。
第32章 詭物收容所(12)
蘭玉珩發(fā)誓,在進入無限游戲以前,如果遇到這種事情她早就報警了。
但她現(xiàn)在只是一個苦命的打工人,罵老板兩句沒關系,可如果她敢阻撓老板這無比蹩腳的調(diào)情方式,恐怕會被發(fā)瘋的老板當場砍死。
寧焰比她自覺,早就捂住嘴扮演起了小聾瞎,更離奇的是,宋葬居然也沒有再說一句拒絕的話。
宋葬當然沒必要拒絕,開局都經(jīng)歷過公主抱了,現(xiàn)在碰個肩膀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也不知道殷臣是太過純情,還是愛好古怪,反正……
說完那段堪稱陰暗病態(tài)的威脅以后,殷臣修長漂亮的手依然搭在他肩頭,時不時輕輕摩挲幾下。
除此以外,真的什么也沒做!
宋葬甚至被按摩得有點舒服,暖乎乎的,還能繼續(xù)聞到他身上舒服的清淡薄荷香氣。
悄悄觀察殷臣的神色,宋葬發(fā)現(xiàn)這人明顯變得愉快了起來,非常莫名其妙。
既然如此,那就順著他的心意來吧。宋葬也愉快地垂下眸子,把柔軟唇瓣咬得再蒼白些,偽裝成楚楚可憐的小羊羔任他宰割。
正如蘭姐所說,他以后要對殷臣好一點。
……
而蘭玉珩,正在與自己淺薄的良知進行斗爭,卻斗不過殷臣這個頂頭老板的身份。
她煩躁地捏著盲杖,在龍劍峰肚子上戳了幾下,趕緊加速他的做夢流程。
龍劍峰渾身顫抖著,弓著身子抽搐起來,表情扭曲、痛苦不堪,幾乎要在睡夢中嚎叫出聲。
不知過了多久,當他終于淚流滿面地清醒過來,緊繃的面容逐漸舒展開,才意識到這一切都是夢境。
他低聲喘氣,直勾勾盯著天花板的燈泡,眩暈恍惚的失調(diào)感一點一點恢復正常。
宋葬好奇地看他,發(fā)現(xiàn)他躺著一動不動,眼神無比空洞死寂,看那狀態(tài),就像是在充滿絕望與瘋狂的永恒戒毒所中掙扎了幾個世紀,被迫陷入無窮無盡的孤獨,最后又被迫習慣了孤獨。
“感覺如何?”蘭玉珩感覺這次戒毒效果應該不錯,露出一個友善的笑容。
龍劍峰渾身一激靈,原本癱軟在地的身體立刻彈跳而起,用最快速度逃離那根盲杖的接觸范圍。
他寧愿被殷臣拿刀追著砍,也不想靠近這個女人。蘭玉珩剛朝他靠近兩步,他就渾身顫抖著閉眼不語。
虛幻夢境給他留下的心理陰影,實在不輕。
寧焰對蘭玉珩的佩服程度又上升了一個新層次,但他同時也頗為疑惑:“龍劍峰都被折騰成這樣了,為什么蘭姐撬不開王澍的嘴呢?那瘋子在天海城到底是經(jīng)歷了什么,居然能一直不開口?”
這個問題,宋葬很有經(jīng)驗。
“有信仰的人,只要信仰足夠堅定,就不會懼怕任何折磨與嚴刑拷打?!?
就算信了邪神,道理也是一樣。
龍劍峰是癮君子,但他理智尚存,渴望逃離龍家制約,擁有足夠強烈的生存欲。
而王澍不同,他是真的相信地母娘娘那套理念,愿意為之貢獻一切。所以宋葬也只能利用他的信仰來刺激他、說服他。
宋葬早就見過像王澍那樣的人。
在撿到小白之前,追殺他的雇傭兵來過一批又一批,可宋葬根本問不出他們的目的,找不到他們的身份線索,沒有人愿意透露半點蛛絲馬跡。
就算在瀕死的極致恐懼中失禁,就算渾身止不住顫抖失去控制,宋葬依然能從他們欣然赴死的堅定神色中,品嘗出他根本難以理解的狂熱信仰。
這種人最難對付,要么立刻斬草除根,要么總有一天會被對方殺死。若不是王澍的永久道具對支線任務可能有用,宋葬早就把他殺了。
至于龍劍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