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蘭玉珩欲言又止地默了默,感受著宋葬那小白兔般懵懂無措的眼神,還是沒把話說得太過明白。
越看越像是她老板在單方面強取豪奪。可憐孩子。
壓了壓心中的愧疚感,蘭玉珩簡要解釋了一下事情的前因后果。
“我和老張都很擔心,他砍人砍上癮之后,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的壽命耗光了。雖然這么說可能很冷酷,但我們還需要他……需要他在前面頂著。”
“嗯,我能理解。”宋葬輕聲說。
“你應該也發(fā)現(xiàn)了,老板他對你比較特別,很容易受你影響。當然,我不強求你做更多事,只要能再對他稍微好一點,讓他在重要場合安安靜靜的,可以嗎?”
“當然可以。”宋葬不假思索便答應下來。
一個平靜且開心的殷臣,對大家都有好處。這么簡單的道理他還是明白的。
“謝謝,作為回報,以后我會對你們的組織提供一些幫助……未來研究院,是嗎?其實我很早以前就聽說過,但我比較貪心,選擇了一條更快的捷徑。”
蘭玉珩頓了頓,接著微笑道:“以后在副本里遇到,我也會盡可能保護你的。你有什么想要學的本事嗎?”
宋葬一聽立馬精神了:“我想學該怎么閉著眼睛打架!”
“好,這次副本結(jié)束后,我會去鶴林山莊正式拜訪。”
溝通結(jié)束,兩人愉快地閑聊了一會兒,蘭玉珩還是吃上了奢侈的金條巧克力。
宋葬端起牛奶:“蘭姐,我其實很好奇,殷臣他在現(xiàn)實中是個什么樣的人?”
蘭玉珩搖頭:“我也不知道,其實我們都沒有在底下見過他。”
“這么奇怪?”
“對吧?我和他每一次交流,基本都是在咖啡廳里,老張也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有店員一號的那個咖啡廳?”
“嗯,也許他在現(xiàn)實世界里還有更大的秘密,藏得可嚴實了。”
殷臣果然是好奇怪的一個人,宋葬若有所思。
從未在現(xiàn)實世界露面,沒有人知道他到底是什么身份,換句話說,殷臣這個名字到底是真是假,都很難分辨……
宋葬忽然意識到,他不可抑制地對殷臣產(chǎn)生了一絲好奇心。
可惜,像他這種把真實身份藏得死死的人,私底下肯定是有不愿為人知曉的秘密。
宋葬又不能直接問,這世界上有些事情,并非開口問了就能得到答案的。
就比如殷臣一直如此關注他的理由。宋葬早就悄悄問過殷臣,卻只得到了一聲似笑非笑的輕哼。
唯一的解惑途徑,似乎只剩下和殷臣努力處好關系。
在此之前……對他好一點倒是不難。
宋葬已經(jīng)悟到了一個關鍵需求——以后自己有什么好東西想分享,必須先給殷臣一份。
夜深人靜,得到答復的蘭玉珩滿意離開。
她咬著巧克力走向吸煙室,忽然感覺到一絲微不可察的風聲從耳邊滑過。
是殷臣……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在她身后,簡直嚇死人。
殷臣抱起手臂:“你去找他做什么?”
蘭玉珩面無表情,從口袋里掏出一大塊包裝完整的巧克力:“我讓宋葬以后對你好一點,他同意了。喏,這是他給你留的小零食。”
殷臣:!
“謝謝。”
他鳳眸微斂,陰森森的表情頃刻間變得平靜如水,甚至還禮貌了起來。
“老板,你看人家孩子性格多好,多聽話啊?對你百依百順的,”蘭玉珩無語地吐槽一句,“無法理解你整天在不高興什么。”
聞言,殷臣勾起唇輕笑了下:“不,他一點都不好。”
“他是這個世界上最壞、最殘忍的家伙,我恨死他了。”
蘭玉珩:?
她很慶幸自己沒有眼球,不至于下意識翻自己老板一個白眼。
作為一名質(zhì)樸踏實的打工人,她完全無法理解這種錯綜復雜的感情關系。
跑來跑去忙了一天,心累,蘭玉珩倚在吸煙室門口,默默點起一根煙。
“老板,來一根不?”
“不了,壞人不喜歡這個味道。”
“……”
蘭玉珩還是沒控制住,眼眶里的雪白塑料眼球顫了顫,直接翻轉(zhuǎn)360度。
無法理解!
酒店里的暗流涌動不止,龍劍峰這邊則像是打了雞血,帶著龍國的軍艦與潛艇馬力全開,浩浩蕩蕩地半夜?jié)撊牒5鬃鳂I(yè)。
每天日出時分,都有滿滿幾大船龍舌香灰被運來酒店,一律嚴格密封,交由收容所的研究員負責處理。
看起來,自從被宋葬和殷臣威脅過以后,龍劍峰一直很老實,沒敢鬧出什么幺蛾子。
很快,深海的基本訴求得到滿足。
與具有智慧的詭物交流,真是省心。深海又像上次那樣給宋葬傳遞消息,說自己愿意被正式收編,也愿意幫忙打跑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