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葬哭笑不得:“吃完沒?”
“等等,再來一碗!”
“快點,蘭姐抓的人已經關在審訊室了。”
“馬上馬上!”寧焰瞬間加快速度,囫圇吞下最后兩只餃子。
王澍被蘭玉珩扣上了襲擊研究員的罪名,作為嫌疑人緊急運送回收容所,關在審訊室里。
蘭玉珩負責審訊,殷臣進去旁聽,而宋葬和寧焰只需要躺平,坐在單向玻璃外面圍觀。
“這人到底是誰,看起來神神叨叨的,不會是吸了吧?”寧焰還挺有代入感的,拍了拍胸前的龍紋警徽,皺眉問道。
“他是王澍。”
“誰?”
“王澍,三點水。”宋葬耐心回答。
寧焰頓時被驚得連最后一點瞌睡都沒了,看著宋葬張大嘴巴,顫抖的手指了王澍半天。
“啊?這是新手副本那個突然發癲欺負你的胖子?真的假的?!”
作為一個研究過無數遍天海城通關視頻的玩家,看到大變樣的王澍,寧焰還是不敢置信。
“是啊,他可壞了。”
宋葬一臉柔弱,垂眸嘆氣,尾音帶著絲絲后怕。
寧焰本就很看不慣這種玩家,見宋葬露出蒼白神態,更是義憤填膺:“有我在,他絕對欺負不了你。以后有機會咱倆一起去套他麻袋!”
“嗯,我知道,謝謝你。”宋葬悄然彎了彎唇。
寧焰是個好人。以后遇到危險,他也會多護著寧焰一點。
審訊室外的人在閑聊,房間里的氛圍卻格外冷肅。
殷臣雙手插兜,懶洋洋倚在一旁,面無表情看著王澍。他逐漸開始感到無聊,從口袋里摸出一把銀色的瑞士軍刀,修長手指抵在彈出的森冷利刃上,慢條斯理摩挲著滑動。
以宋葬對殷臣短暫而淺顯的了解,他多半正在思考,一刀殺死王澍的方法總共有幾種……
而寧焰,似乎比宋葬更了解他的可怕之處。
寧焰看到殷臣就起雞皮疙瘩,忍不住壓低聲音,試探著關心宋葬:“還有一件事,你確定殷臣他對你不算很差?他不會是真的看上你美色……就是那個,圖你屁股吧?”
“不啊,他沒圖我屁股。”
宋葬不假思索就脫口而出。
與臉色尷尬的寧焰對視片刻,再仔細想想,宋葬依舊語氣篤定:“絕對沒有。”
雖然殷臣有時會莫名其妙與他產生一些肢體接觸,但不頻繁,并沒有多到讓宋葬困擾的程度。
剛開始雖然離奇地掐了他的腰,但也僅限于最開始。
如果殷臣真想要對他做點什么不好的事情,昨晚半夜早就能做了,何必忍耐,甚至還把他照顧得舒舒服服……
沒錯,就是舒舒服服。
——宋葬今天的保溫杯里也裝著冰鎮汽水,橘子味的。早晨的時候,所長辦公室里還新添置了一臺小冰箱,里面有各種零食,幾塊精致的蛋糕和巧克力閃電泡芙。
說是為了不脫離角色設定,但講真的,宋葬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非要給出一個解釋的話,宋葬嚴重懷疑,昨天殷臣做出的某些離譜行為,其實是在向自己索取情緒價值。
換句更淺顯直白的話說,他在作,故意作。
就像小貓故意掀翻桌上的水杯,小狗故意咬爛主人最喜歡的玩偶。
作完了又要裝乖,不僅想被宋葬順毛捋,還想得到他的偏心。
這種行為也勉強可以理解,宋葬有幾個月養寵經驗,對世間離譜現象的接受程度逐漸拔高了不少。
但問題在于,他們兩人先前從未見過。
他是一個兇名在外的大佬,宋葬至是一個剛開始接觸無限游戲的新人,以往怎么可能有所交集?
……除非宋葬在失憶之前與他認識。
可是假設殷臣真的認識他,那他們到底是什么關系?至于每次看到自己都這么容易情緒暴躁嗎?
如果關系很好,為什么殷臣以前不來主動找他呢?
如果關系不好,殷臣真把他當個祖宗似的端茶送水,又是什么情況?
關于所長辦公室里發生的溫馨小細節,以及殷臣可能患有的白騎士情結,宋葬并不打算透露給任何人。
要真說出去,這位大佬維持的兇殘名聲恐怕會遭受慘重打擊。
無人可以訴說,他只能自顧自地百思不得其解。
寧焰可不知道其中發生了多少事,他憂心地嘆了口氣:“生命第一,其余都是虛的,這道理我也清楚。反正宋宋我建議你啊,假設你能接受這種抱大腿的方式,那你就盡情躺平享受,保命要緊……
說到這他又立刻補充:“不過你如果受不了,被殷臣欺負得狠了,也一定要和我說。咱們這個小組織雖然不算大,其實也有點實力在的。單打獨斗可能會被揍死,但群毆肯定可以打得贏大佬!”
“謝謝。”宋葬笑了笑。
他并沒有像寧焰這樣糾結,在宋葬眼里,目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