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天,季晏為了和藥丸樂隊排練,一直住在排練室附近的酒店,沒有回家,也沒見過他。
但在網絡上不小心刷到過他的行程,好像忙著拍雜志。
不禁詫異,“你怎么突然過來了?”
謝司珩張開嘴巴,露出一臉的難以置信。
然后,雙手撐住季晏椅子扶手,俯身低頭,瞪著眼譴責,“問我怎么過來?你個沒良心的,三天不見都不知道想我?”
季晏:……
他句話音剛落,季晏就感覺到,近處的工作人員,包括旁邊的嚴度和助理小馬,都向自己投來了迷惑且震撼的視線。
想找個地縫鉆進去。
他來就來了,非要講這些騷話。
真丟不起這個人。
面無表情地問:“你很閑么?”
謝司珩直起身,吐槽,“三天拍了五本雜志,飯都沒時間吃,陳煥這不是把我當賺錢機器么。”
季晏友好建議,“累你就在家歇著。”
“再累都得來看你演出。”
季晏真是無話可說,干脆把他當空氣,繼續和嚴度交流。
謝司珩也謹守自己的助理身份,沒有影響他,只是扇扇風,端端潤喉茶。
季晏很淡定,但看得出旁邊的吉他手多少有點如芒在背,如坐針氈了。
聊了一會,季晏感覺手腕一空。
低頭看到原本戴好在手腕上的銀色十字架手鏈沒扣緊,散開來,滑到了地上。
隨即,有男人的手先一步,伸向地面去拾撿。
季晏知道是謝司珩,把手往扶手外伸了伸,讓他替自己戴好,繼續就后續幾個地方和嚴度說著。
卻在對方指尖蹭到自己皮膚時,驀然感覺不對勁。
一側頭,發現坐在自己身邊,捏著手鏈往自己手腕上系的人不是謝司珩,竟然是眉目陰鷙的霍啟風。
條件反射地抽回手,還未完全戴好的手鏈再次掉在草地上。
季晏忍不住抬起視線尋找。
唯一的哥人呢?!
剛剛不是還一直在旁邊?
椅背上甚至還掛著他解下來的領帶。
霍啟風看著季晏冷冷地勾了下唇。
只要面對這人,季晏就有一種被惡狼盯住的感覺,那種赤果的視線真的讓人很惡心。
沉聲問:“你怎么會在這里?”
霍啟風語帶戲謔,“我來這里當然是看演出。”
上次在天靈,今天又在這里?
他總不會是專程跟著自己的吧?
霍啟風這樣濫情的人,季晏不相信他真會對什么人保持長久的興趣。
霍啟風開口問:“你跟老謝到底離婚沒有?”
季晏淡淡開口:“不關你的事。”
“當然關我的事。”
“你不是說不插足我們兩的事?”
霍啟風低低嗤笑,“從我看到你和他公演的畫面時,我腦子里就一直是那個畫面,他注視著你的眼神專注認真。我和他從小一起長大,都從沒見過他這樣。”
季晏有種汗毛倒立的驚悚感。
內心甚至產生一種懷疑,霍啟風表面一副對自己很感興趣的樣子。但細細揣摩這些話語,他感興趣的分明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竹馬謝司珩。
霍啟風開口:“我就想知道,你和老謝到底離不離?”
因為這個念頭,季晏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才好。
正被霍啟風那種陰沉的目光盯得不適。
還好,下一秒,謝司珩大步走回來了,直接把霍啟風揪著衣領從座椅上拽起來,拖著往旁邊走,“讓你別出現在季晏面前,聽不懂?”
霍啟風也沒反抗,懶懶地任憑他把自己拽著往外走去,“老謝,你急個什么勁?”
“看到你我就想打人,你說我急不急?”
季晏看著謝司珩把霍啟風帶走,心慢慢地安定下來。
撿起手鏈想給自己戴上,單手不好操作,弄了一會沒能成功,只能請對面的嚴度幫忙。
嚴度平時不怎么戴這些首飾,接過來研究了一下,正準備幫季晏戴,謝司珩走回來直接伸手,“給我。”
語氣還有點嚴肅。
“哦。”嚴度再次感覺到了如芒在背,趕緊把手鏈給他。
謝司珩俯身替他系好,又垂著眼溫聲感嘆,“去個衛生間都能遇到事兒,真是一分鐘都不能離開你。”
季晏:……
現在真說不好姓霍的到底來找誰。
舞臺上,上一只樂隊的演出已經接近尾聲。
季晏起身準備去候場。
謝司珩捏了捏他手腕,“加油。”
傍晚時分,夕陽已經落盡,遠處的天空顯出一種晦暗的藍調。
但近處,公園巨大的led方燈照亮舞臺前攢動的人群。
舞臺還是漆黑一片,但場下已經開始熱烈歡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