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游客不多,季晏向一只猴子遞過紅薯,馬上有其他猴子圍過來,爭搶著拿走紅薯。
季晏提著紅薯,一路喂過去,再遞向另外一只老猴的時候,突然被謝司珩握住手,拉回來。
他按著季晏,示意這只老猴,“剛剛管理員說它很兇,你別被撓了。”
現在在直播,季晏覺得他和自己這樣拉在一起不合適。稍微一動,握在手指上的手就順勢放開來。
季晏索性把一整袋紅薯塞進他手里,“幫我拿好了。”
“哦。”謝司珩提著紅薯跟在后面,讓他方便地伸手過來拿。
彈幕再次表示震驚。
【謝司珩這樣伺候的么?難怪大家都玩梗他是季晏的助理。這不妥妥的助理?】
【這就苦追晏寶的哥哥么?認不出來認不出來。】
【簡直低到塵埃里,可憐可悲啊!】
謝司珩鐵粉:人家兩口子的事,奉勸網友不要多嘴!
喂完猴子,繼續往山上爬去。
季晏其實很多年沒有爬過山了,真的超級累,很快就到了腿發軟的程度。
但現在不可能在他面前泄露出一點軟弱。不然既會給他有機可乘,又會讓自己的計劃落空。
再堅持幾步前面就是靈遠寺。
咬牙又爬了一段,看到雄偉的寺門,季晏終于癱瘓在寺前的臺階上,忍不住用手捶著自己酸痛的小腿。
謝司珩在他面前彎腰,笑道:“走這么點就不行啦?要不要幫你揉揉?”
看他要伸手,季晏腿一縮,脫口而出,“不要不要,哥……”
吞掉后面相同的字眼,恢復一貫的鎮靜從容,吐出三個字,“用不著。”
謝司珩看著他起身進廟,忍不住地一笑。
華國的本土宗教是道教,但受隔壁咖喱國影響,佛教盛行,幾乎每個著名景點都會有寺廟。
走進寺廟中,但見香煙裊裊,鐘磬悠揚,今天公園的游客不算多,但寺廟里還是很熱鬧。
這邊的直播拍攝甚至一度引起了圍觀。
從圍觀人群里脫身,從前寺往后山逛去。
這輩子和上輩子都沒爬過這么久的山。季晏覺得自己的腿都不像是自己的了,只能機械地加快腳步。
靈遠寺有片楓林,一條水渠穿林而過,直通到寺外。渠上有一座小巧精致的拱橋,名叫彩鳳橋。
取自詩句“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
將這座橋和姻緣掛鉤。
拱橋造型古拙,青石滿布苔蘚,低矮扶手的一側用交織的鐵鏈掛了一片網。
網上掛滿系著紅綢的木牌,木牌上寫著成雙成對的名字,有些還印了雙方的指紋或者掌印。
據說,靈遠寺最靈的就是姻緣,所以很多情侶喜歡來這里掛牌子。
橋頭就有一個小攤,攤面上擺著各種形狀的木牌,筆架上架著毛筆,還敞著一盒鮮紅的印泥。
守在攤子上的大叔攤主看到兩人,先問:“請兩位是一對么?”
兩個人都沒說話,但視線閃爍。大叔在心里有了自己的判斷,隨即開始熱情地介紹:“兩位可以買個木牌嘛,在上面寫下兩個人的名字,然后掛在橋鏈上,感情會越來越好哦。”
季晏看了眼,根據不同的木材,這些牌子的價格從二百八到一千八百八不等。
抬起視線,問謝司珩,“要寫個牌子么?”
【??】
【晏寶?】
【哥哥好像有機會了!】
【這機會大大的,晏寶這是明示啊!】
謝司珩一頓,揚起眉梢,輕聲問:“寫十個行不行?”
季晏:……
淡聲教訓他,“有心不再多。”
謝司珩認真點頭,“季老師說得有道理。”勾著唇角,付款買了一塊最貴的一千八百八的紫檀木牌。
攤主:今天純賺一千七。
季晏拿起毛筆,沾上硯臺里的墨汁,想寫下自己的名字。
但毛筆他沒怎么碰過,感覺會寫得很丑,和這塊八百多的雕刻著花紋的木牌實在不配。
正遲疑著,聽到身邊的人問:“毛筆不太熟練?要我教你么?”
教?
季晏感覺到他又要搞騷操作,趕緊拒絕,“不要不要……”
謝司珩想笑又繃著唇角,看他站在原地思索后,把毛筆遞過來,“你會的話你幫我寫。”
謝司珩點頭,“我當然會。”
季晏懷疑,“難道沒有你不會的?”
他手持毛筆,讓筆尖懸在木牌上,找準位置才落筆寫下一個“季”字,“拍劇什么都要練啊。”
不敢和書法家相提并論,但他毛筆字還是寫得像模像樣,端方有力。
繼續寫下“晏”字時,他突然自語般說:“言笑晏晏。”
驀然聽到母親給自己的取名,季晏出神了一瞬,忍不住猜想,這是他的隨口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