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功勞,季晏想起,從買房到裝修,從家具到電器,從床墊到床品,都是謝司珩花的錢。
原身沒出過一分,直接拎包入住,甚至還把自己原來的房子賣了一大筆。
該走的竟是自己。
在他湛亮而期待的視線里,季晏緩緩點頭,“那你住吧。”
謝司珩眉梢一舒,舉起已經黑了的手機屏幕,“我先下去給手機充個電?”
季晏擺了擺手。
去吧。
這房子,你想怎么住怎么住,這電,你想在哪里充在哪里充。
謝司珩來到客廳。
他知道鐘亦對季晏重要,必須給老頭子打電話。
但實話說,還是挺難開口的。
自從十八歲離家,雖然金錢方面開始是依靠家里,人脈方面也無形中一直在受老頭子的庇護,但走時候放下狠話,謝司珩死鴨子嘴硬,多難都不開口求助。
除了每個月的例行身體問候,父子倆溝通極少。
最關鍵是,之前為了堅持離婚,還跟老頭子犟了一次,關系愈發(fā)僵硬。
對兒媳婦季晏,謝老爺子不算了解,但對季家,不滿一年就離婚是背信棄義。
犯了生意人大忌,他不允許!
謝老爺子看到來電顯示的“孽畜”時,正和老婆說說笑笑的愉快心情都瞬間不愉快了。
謝母知道兒子找自己會打電話,既然是找謝父,肯定是有事,把空間留給了父子兩人。
老爺子一接通,對面開口就是安排任務,“爸,幫我找個人。”
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自己這個獨子,從小就不聽話,非要找男生就不說了,讓他繼承家業(yè),他非要自己努力。
干什么不好,去拍電影。
拍電影辛苦,以為他三個月就要卷鋪蓋回家,沒想到他路子還挺多,一拍就是五年,還拍出了名氣。
至于是什么名氣,老爺子不關心。
謝老把指間的雪茄往旁邊煙灰缸重重一摁,沖著電話一頓劈頭蓋臉,“找什么人?誰幫你找人?哪里有你爸?”
靈魂三連問甩過去,謝司珩緩了好幾秒才低聲下氣地開口:“爸,我現(xiàn)在有麻煩,想請你幫我。”
老頭子冷笑,“幫你?我為什么要管你的死活!”
謝司珩直接質問:“那你兒媳婦的死活也不管了?”
謝老爺子一愣,“兒媳婦?放屁!我哪來的兒媳婦?你們不是離了么?”
之前聽說謝司珩已經和季晏去民政局離婚了。
謝老爺子當場拍碎兩個青花瓷茶盞,在謝母面前辱罵兩個小時。
從謝司珩祖上十八代罵起。搞得謝母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
謝司珩懶散淡漠地回答:“說好一年,怎么會離。”
謝老爺子聽愣了,“沒離?”
之前可是他自己哭著喊著說受不了季晏,鬧上法院都要離,這會怎么又變了?
謝司珩早就猜到,從容開口:“不信我給你開視頻。”
視頻一開,謝老爺子果然看到他正靠在他們兩婚房客廳的沙發(fā)上。
那就是沒離了。
這套房子是當時結婚,給兩人買的婚房。
在老爺子這里,不管是不是形式上的聯(lián)姻,不管是不是一年就到期的合約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