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司珩:?
你比人小,喊小張合適?
之前小張覺得季晏的年齡比自己還小,應該可以像平輩般親近。
自從聽了他那句老藝術家的教誨后,莫名感覺代溝滿滿,對他的稱呼也不自覺成了“您”。
關鍵是他一直喊自己小張,小張也不好糾正。
“好。”
演出時投入在演唱中,此刻季晏才感覺到氣溫真的很低,尤其是風吹過來的時候,鼻子一癢,忍不住響亮地打了個噴嚏。
“你沒事吧?”謝司珩都沒反應過來,發現自己不但問出了這句話,還跟著他往換衣間走去。
謝司珩:……你在干嘛?
季晏回想自己上輩子的淋雨經歷,作出合理猜測:“感覺要感冒。”
今天的天氣變化得實在太快,又從里到外濕了個透,季晏甚至已經覺得喉嚨有點不舒服了。
話音剛落,謝司珩的指背輕輕貼到自己額頭上,短暫觸碰后就離開了。
謝司珩確認:“還是涼的。”
季晏:……
“謝謝,但是沒有那么快。”
謝司珩彎了彎眉眼。
在側前方引路的小張忍不住偏頭,用余光看過來。
說實話,他多少有點好奇了。
網上的消息眾說紛紜,一會說兩個人離了,一會說兩個人沒離。
這次漫展,公司邀請季晏演唱主題曲,謝司珩s角色。謝司珩甚至還提前交代了別把他s的事透露給季晏,一看就是想給驚喜。
小張還以為他們兩真是一對夫夫。
但從今天這樣一個近距離接觸的視角來看,又覺得不像。
他們兩有點親密,又帶著幾分疏離。
有點像離了,又有點像沒離。
這是一個會展中心,漫展租用的主要是外場部分,而且演出也不多,一些事項處理的工作區就在場內的大廳進行,換衣間也只是在旁邊的辦公隔間掛了個門簾。
季晏換衣服,音旅的跟拍也暫時停止拍攝。
進換衣間的時候,季晏還看到謝司珩剛剛穿的莫拉盔甲,就疊放在旁邊的凳子上,等待被主辦方收走。
小張臨時找的干衣服是鯰魚傳媒的工作服,寫著公司名字的白t恤和黑色長褲,還有一雙黑拖鞋。
雖然每一樣都奇大無比。
但這時候,能有干衣服換已經要感謝主辦方了。
氣候變化是真的快,但自己也是真需要一個助理。
季晏脫下還能滴水的襯衫,套上干爽的t恤,雖然大到肩膀露出一半,但還是舒服多了。
試衣間里沒有凳子,季晏只能金雞獨立,慢慢地把長褲套上。
他平衡本來就一般,這個站姿多少有點難為人。
身體歪了歪,及時按住墻壁才沒有摔倒,短促地“啊”了一聲。
然后,門簾就被站在門口的謝司珩掀開來。
“怎么了?”
他手驀然停下,從掀開到一半的門簾外,瞳孔微張地看著還沒穿完長褲的季晏。
季晏:……
在這多少有點窒息的幾秒里,季晏甚至還看到他的視線從上慢慢往下……
這人合適么?
從容不迫地套上長褲,系著腰帶問門口的人,“你準備看到什么時候?”
謝司珩:……
謝司珩若無其事地放下門簾,語氣平常,“你沒事就好。”
其實,季晏的t恤很大很長,雖然沒穿好褲子,但關鍵位置都遮在衣擺下。
可是,肩膀、鎖骨、腿……
頭發還濕濕地散在白皙的臉頰邊。
謝司珩一點都不想想,那些要打馬賽克的畫面就自己跑到了腦海中。
五秒鐘,臉已經可以煮湯。
忍不住又要罵自己。
你怎么突然變得跟沒看過男人似的?不是陳煥給你放片兒都不為所動么?
不止色批,還他媽的下流猥瑣。
謝司珩正在內心瘋狂唾棄自己,季晏已經換好衣服出來,聲音有點冷淡,“走吧。”
他t恤很寬,雖然正了正衣領,鎖骨還是都露在外面,頭發隨便被橡筋繞起一些,脖頸修長白凈。
謝司珩不知道該把自己的眼睛往哪放,偏著頭跟他說話,“好。”
季晏走出會展中心的大廳,剛剛還在飛揚的細雨已經展現出一種倏忽來去,不為人類意志為轉移的姿態——雖然還沒有徹底放晴,但已經停了下來。
在持續吹拂的風中,天空的烏云也開始散開。
光線變得明亮,又在夕陽中呈現出一種浪漫的淡粉色。
吃了點東西墊墊肚子,就要回酒店。
謝司珩和他并肩站在人潮已經散去的空曠廣場,看著遠處厚實云層邊緣濃麗的金色,等車到來。
謝司珩現在的腦子里,想的不是剛剛在換衣間看到的旖旎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