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玻璃降下來后,冷風灌進車里,凍得他一個激靈醒過來,砸吧砸吧嘴笑的一臉癡呆。
“小樊,羽子,你倆回來了啊?”
蘇羽:……
連名字都反過來喊,是真喝多了。
“唉呀媽,整幾個菜啊喝成這樣?爸,你不知道我們今天回家嗎?咋還喝這么多?”
“知道,爸……沒喝多,這不是快過年了嗎?兄弟來家里聚一聚,推脫……不了?!?
“行了,你快繼續睡吧。”這一張嘴,酒氣都熏人。
郝樊拉開副駕駛,讓自家媳婦坐進去,自己去后排,跟醉鬼老爸坐一塊。
確認所有人的安全帶都系牢了,王麗華一腳油門下去,車子朝農村老家駛去。
這一路上,王麗華邊開車,邊跟坐在自己身旁的蘇羽嘮嗑,大部分時間都是王麗華問,蘇羽答。
別看蘇羽跟郝樊在一起時,咋咋呼呼挺牛逼的,可他是典型的窩里橫,一拎到家長面前就完蛋,說起話來支支吾吾,乖巧的像個鵪鶉。
車子七拐八拐進了村子,最終停在一棟紅瓦白墻的小平房前。
門口趴著只大黃狗,看到車子停下后,興奮了跑過來,圍繞在車旁打轉,將尾巴搖成電風扇。
“呀,胖虎,才多久沒見,你又長膘了呀?”郝樊打開車門走下去,彎腰摸了摸胖虎的狗頭。
這只狗是他第一次帶蘇羽回家見父母時,在路邊的雪地里救下來的,那時郝樊手頭拮據,沒條件帶它回h市,就放在老家由爸媽養著了。
胖虎跟郝樊賣完乖后,又跑到副駕駛旁跟蘇羽親熱,它原地一個彈射起步,跳起來就要往蘇羽懷里砸。
這家伙接近二十斤的體重,胖不說,肉還非常結實。
蘇羽被他一腳爪蹬在胸口上,吃疼的弓起腰,騰騰騰的倒退幾大步才勉強穩住身形。
郝樊看到這一幕,趕忙沖過來,虎口卡住胖虎的狗頭,把它摁在地上,指著鼻子教訓道:“你下爪咋沒輕沒重的?他那小身板哪經得住你這一撞?下回可不許這樣了哈!”
男人訓完狗,回頭查看自家媳婦的狀況,將手放在蘇羽的胸口輕輕揉捏兩下:“大寶,有事沒?疼不疼?是不是被它給撞岔氣了?”
蘇羽擺擺手示意自己無礙,順便替胖虎說兩句好話:“我沒什么事,你別兇它了?!?
男人這才松口氣,抬腳輕踹胖虎的狗屁股:“下不為例啊!”
察覺到主人態度的轉變,上一秒還將頭貼在地上,只將屁股撅高,轉著圈賣可憐的胖虎立馬從地上爬起來,跟在郝樊和蘇羽的身后,大搖大擺的朝屋內走去。
蘇羽的媽媽吳美玉在農村也有一套房子,她喜歡在院里種些花花草草,而王麗華則愛養些小動物,雞鴨狗兔,都散養在屋后的院子里。
“小羽,外面冷,快去屋里坐,媽知道你們要回來,特地將炕燒的滾燙?!?
“媽,我想先去喂兔子?!碧K羽不急著進屋。他現在穿這么多,屋里熱肯定要脫掉一部分,到時候若想出門又得重新穿,還不如趁著沒脫將想干的事先干了。
“喂兔子是吧?行??!樊子,你帶小羽去吧?!蓖趺廊A朝郝樊招招手。
“好嘞,媽?!蹦腥死鹱约蚁眿D的手,推開一扇咯吱作響的木門,來到他家后院。
在這里,雞鴨都是散養的,唯有兔子養在用磚沏的矮房子里。
“大寶,你站這等一下,哥去拿幾個白菜幫子過來?!北狈饺硕加羞@個傳統,會在過冬前,拉一車白菜囤在廂屋里。
“好,哥,那你快點啊!”說實話,蘇羽心頭有點虛。
那一窩雞見到有人來,還以為是來喂它們飼料的,接二連三從雞窩里溜達出來,雖然知道它們的殺傷力并不大,可蘇羽對這種尖嘴的生物有種莫名的恐懼感。
“放心吧,哥三分鐘后就回來。”郝樊說完就沖了出去,而在他離開后,一只雞邁著老干部似的步伐,優哉游哉朝蘇羽所在的方向緩緩逼近。
“你……你別過來啊!”蘇羽不想招惹它,窩囊的朝一旁挪動腳跟。
但那只雞性格比較兇,似看出來蘇羽害怕它,非但沒遠離,還撲騰兩下翅膀,飛到蘇羽腳邊。
蘇羽被嚇壞了,尖叫一聲朝旁邊跑去:“你滾開,離我遠點?!?
或許是蘇羽突然間的移動,又或許是他發出的聲音,導致雞受驚后兇性大發,撲騰著翅膀飛起來,抬腿就往蘇羽身上踹。
蘇羽人都嚇傻了,下意識背過身子,雙手抱頭,蹲進墻角里。
郝樊拎著白菜幫子回來時,看到就是這樣一幕,自家媳婦沒出息的面朝墻壁縮成一團,被只雞一腳又一腳踹在后背上,米白的羽絨服上留下臟兮兮的腳爪印。
“大寶,沒事吧?”男人扔掉手里的白菜,三步并做兩步的沖上前,彎腰一把抄住雞脖子,把它拎到半空中。
“媽的,提溜個二五腦袋,你還來個小飛踹,誰給你的膽子敢動他?”郝樊掐著雞脖子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