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累得叉著腰來到樹蔭下, 一屁股坐在小石墩上,抬手對著臉龐扇了扇涼風。
“這就不行了?我才剛活動開,還沒發力呢?!焙路鷤€沒事人一樣杵在太陽底下, 對自家媳婦冷嘲熱諷。
蘇羽沒好氣的將手里的大蔥朝他丟過去, 男人一抬手就給接住了。
郝樊垂眸摘掉干枯的蔥葉,拔掉枯黃的外衣,最后把沾了泥的蔥屁股掰斷,一根大蔥在他手里沒一會兒的功夫就被扒的光溜的。
男人二話不說, 喀嚓一口下去, 邊吃邊感嘆:“小味真沖啊,就是沒沾大醬, 可惜了~”
蘇羽:……
郝樊光吃幾口大蔥猶覺得不過癮,他走進院子里,又彎腰從瓜藤上摘下來一根又粗又長的黃瓜。
擱手里揉搓兩下, 蹭掉掛在瓜皮上的泥, 男人直接將其一掰為二, 其中一半塞自己嘴里,另一邊遞給蘇羽:“來,媳婦, 嘗嘗, 媽種的這黃瓜吃著還挺鮮亮?!?
蘇羽嫌棄的把頭扭到一邊,慌忙擺手拒絕:“你都沒洗, 我不用,你吃吧?!?
男人眼底劃過一抹狹促,笑著打趣他:“想什么呢?沒他媽讓你用,我讓你吃。”
蘇羽:……
郝樊不開這玩笑還好,開了后蘇羽都沒法正視黃瓜了。
瞧它頭部碩大,頂端上翹,好似男人那活刷了綠漆。
不行,辣眼睛!
腳底升起一股熱氣直沖天靈蓋,蘇羽又紅了耳根,不知是臊的還是惱的。
“郝樊,你給我死遠點!”他怒氣沖沖的朝男人大吼一聲。
自家媳婦吃炮仗了?說炸就炸?
男人被嚇退兩步,一臉的愕然:“蘇小羽,你不吃拉倒,咋還罵人呢?我看你純是不知道好賴?!闭f完,郝樊將黃瓜收回來塞自己嘴里,喀嚓幾口下去,挺長一根黃瓜便只剩下個光禿禿的瓜腚。
男人順手就給扔了,然后被在園子里覓食的螞蟻齊心協力的搬回家。
瓜也吃了,饞也解了,該干正事了。
郝樊抬頭瞄一眼園子里枝繁葉茂的桃樹。
桃樹生的不高,墜在枝頭上的桃子,郝樊踮腳就能夠著,但長在樹梢上的,還是得踩個板凳才行。
郝樊單手將竹筐揣懷里,伸手開始摘桃子。
蘇羽見慣了男人工作時的樣子,西裝革履霸氣側漏,沒想到他干起農活來也這么帥。
郝樊仰著頭,線條分明的下顎顯得越發銳利,青筋隱現的脖頸上,沁出一層性感的薄汗,他輕輕一揚手,紅彤彤的桃子手到擒來,將懷里的竹筐塞得滿滿當當。
陽光把男人的身影拉的長長的,像一副豐收的油畫。
蘇羽情不自禁的掏出手機,對著郝樊咔咔亂拍一通。
他的拍照技術并不咋滴,選取的都是死亡視角,可即便如此,照片里的男人照樣帥氣。
蘇羽蹲在地上,邊欣賞照片里男人的盛世美顏,邊從地上拾起根小棍,在土堆里亂扒拉。
沒一會兒的功夫,他就扒拉出一塊塑料,一些碎木屑,最后竟還挖出來一枚戒指。
蘇羽:??
蘇羽:??!
戒指???
“哥,哥,你快來瞧,看我挖到什么了?”蘇羽收起手機,朝旁邊還在忙著摘桃子的郝樊激動的大喊。
他把戒指從地上撿起來,吹掉表面的灰塵,露出金燦燦的底色,還是那種點狀紋飾的。
“大寶,怎么了?是不是挖到蟲子了?你說你都多大的人了,還怕這個,別慌,哥這就過來給它踩死?!焙路畔轮窨?,急匆匆朝蘇羽走過來,臨近跟前,看都沒看清,就準備抬腳。
“你干什么?”蘇羽推了男人一下:“我沒挖到蟲子,挖到戒指了?!闭f著他把手里的戒指遞到男人手里:“哥,你瞅瞅這質地,這款式,像不像周大福的?”
隨便在土里刨兩下,就能刨出金子,他可真是個福寶寶。
蘇羽雙手叉腰,可把他得意壞了。
“戒指?真的假的?”郝樊垂眸掃一眼手掌心,仔細觀察兩眼后,面上的表情一言難盡。
“大寶。”男人糾結半晌后,斟酌著開口:“這戒指應該不是周大福的,它好像是周大娘的?!?
“???哪個周大娘?那我要還給她嗎?”蘇羽歪著腦袋,一臉懵懂。
郝樊:……
“不是,小老弟,你真der啊?!彼寄菢影凳玖?,這家伙咋還沒聽懂呢?
“這啥戒指???這不就是個頂真嗎?我奶那時候都戴著這東西縫補衣服,你連這都不認識?”
頂真是什么?蘇羽誠實的搖搖頭,他真不認識。
“原來不是金子嗎?”
“不是,瞧這顏色,應該是銅制的。“
“好吧?!碧K羽將頂真從郝樊手里取回去,他蹲回樹蔭下,來來回回的翻弄著,小嘴唉聲嘆氣的直念叨:“瞧著黃澄澄的,怎么會不是金子呢?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