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地,化妝間內出奇的安靜,眼瞅蘇羽跟郝樊一個搭腔的都沒有,女人也意識到眼下再怎么解釋也沒用,她最好趕緊消失。
慌忙從地上站起來,拍了拍剛才找口紅時沾染到裙子上的灰,女人踩著高跟鞋,匆匆忙忙往外跑:“抱歉,抱歉,我這就離開,你們繼續。”
蘇羽還趴在梳妝臺上,屁股被迫撅高,男人依舊單手壓住媳婦被反剪的手臂。
倆人保持著這樣不雅的姿勢,懵逼的目光全程跟隨在女人身后,最后眼睜睜瞅著她破馬張飛的沖出去,將大門“砰”的一下關閉。
蘇羽傻眼了。
郝樊搭在褲腰上的手僵硬了。
這個世界,再次安靜了。
半晌過后,蘇羽把頭埋進桌面,肩膀抖動兩下,嗚嗚的哭起來。
丟人丟到姨姥姥家了,他不活了,沒臉見人了。
郝樊慌了,又趕忙把皮帶“咔吧”一下扣回去,他解開綁著蘇羽手腕的領帶,把人從梳妝臺上撈起來。
“媳婦,咋還哭了呢?多大點事啊?”郝樊定睛一瞅,蘇羽那張小臉哭的梨花帶雨,這可把他心疼壞了:“快憋回去,咋那么完蛋呢?”
“還不……還不都怪你。”蘇羽哽咽著吼他。
“怪我,都怪我,誰尋思還有人藏那犄角旮旯里?哥瞅她也不是啥聰明人,咋不早說話呢?”
她要么一早站出來,要么到最后都別站出來,卡在關鍵時候冒個頭,咋這么招人膈應呢?
瞅她低頭彎腰,一口一個抱歉,裝難為情那一出,郝樊越想越來氣。
等會兒出去了,他非要瞧瞧是誰帶來的家屬?哪家的媳婦這么虎啊?那腦瓜子絕逼是進過水養過魚,蹦過大蛤丨蟆,爬過小王八。
女人扭頭跑了,卻留下個爛攤子,郝樊抱著自家媳婦,好說歹說哄了半天。
最后臉上一左一右光榮的掛倆巴掌印,才好不容易把人安撫好。
在男人的擁護下,蘇羽擦干臉上的淚,不情不愿走出補妝間,只是抬頭望去,卻覺得所有朝他看過來的目光,都是在背后蛐蛐他的。
不行,這地方待不下去了。
“哥,不是已經領完獎了嗎?后面的流程還必須出席嗎?我們能不能先走啊?”
“能能能!”男人忙不迭的點頭,這個時候,就算不能也必須答能啊。
郝樊帶著蘇羽離開,乘觀光電梯直達底樓。
眼見有人離場,侍應生立馬把車開到酒店門口,郝樊從他手中接過車鑰匙,載著自家媳婦一騎絕塵的離去。
車開到一半,眼瞅就要下高架了,坐在副駕駛的蘇羽,肚子突然咕咕的叫喚兩聲。
他憋憋嘴,一臉委屈的開口道:“哥,我餓了。”
蘇羽本就沒吃飽,再加上跟男人斗法耗費了許多體力,他現在餓的厲害。
現在這個點,回家后再洗菜做飯已經不趕趟了,郝樊略一尋思,沒有將車駛出高架,反而沿著立交橋繼續行駛:“大寶,哥知道個好地方,今晚帶你去。”
郝樊說的好地方,不是大飯店,也不是小館子,而是夜市的路邊攤。
扭頭望去,透過車玻璃,看到無數燈光點綴在街頭巷尾,熙熙攘攘的人群在攤前涌動,口中吃著美食,手中捧著飲料,蘇羽人都傻了。
低調奢華的邁巴赫,靠邊停在一眾五顏六色的小電驢旁,看上去格格不入。
郝樊解開安全帶,招呼著蘇羽下車:“媳婦,到了,走吧,哥帶你擼串去。”
第32章
下車后, 郝樊牽著蘇羽走進熱鬧的夜市。
四周燈光璀璨,人潮涌動,各種食物的香氣和嘈雜聲交織在一起。
蘇羽鼻頭動了動, 肚子叫的更歡了。
男人最終帶他停在一家燒烤攤前。
攤位的老板正在燒烤架前忙的不亦樂乎, 一抬頭瞧見有顧客來, 樂的呲倆大牙,熱情的招呼道:“想吃點啥自己拿哈,俺這都是現串現烤, 干凈的很, 你們放心造就是了。”
蘇羽一聽這口音,就知道這老板是男人老鄉。
郝樊熟門熟路的拿起盤子遞給自家媳婦:“聽見人老板說的了嗎?想吃啥自己拿。”
蘇羽端著盤子走到保鮮柜前,雙腳跟粘在地上似的,端詳半天才拉開柜門, 從里面掏出倆羊肉串, 倆牛肉串,倆豬五花, 然后合上柜門,反手把盤子交給男人。
郝樊低頭一瞧,嘴角抽搐兩下, 沒忍住吐槽道:“不是餓了嗎?你點這點b玩意, 夠誰吃的?”
說完, 男人又拉開柜門,豪橫的拿出一把掌中寶,一把烤魷魚, 生蠔, 牛肚,扇貝, 牛板筋,錫紙茄子,韭菜,金針菇……
將蘇羽之前拿的品類再各自添上幾串,郝樊端著盤子朝攤主走去:“老板,就這些,別放辣,一定別放辣,完了再給我整一扎冰鎮啤酒,一瓶常溫小可樂,最后送我兩瓣蒜,一碟水煮花生,記得多來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