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菲爾直接道:“西拉斯,現在不是自責的時候,告訴我們,布蘭琪現在在哪里?”
西拉斯哽咽道:“布蘭琪求見了莊園主,她請求莊園主收留她,然后用藏在袖子里的水果刀捅了莊園主……”
“可是她根本什么都看不見,怎么可能成功?”西拉斯抹著眼淚說,“水果刀沒有要了莊園主的命,布蘭琪就這樣被莊園主抓住了,莊園主很生氣,說要燒死她……”
葉清元的心瞬間墜入冰點,接二連三的刺激讓他快要承受不住,也只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他幾乎麻木,連帶著身體也沒有了知覺,喉嚨里似乎有東西噴涌出來了,眼前更是朦朦朧朧的漆黑的一片。
似乎有人在驚呼,抓住了自己的肩膀使勁的搖晃著,他們在喊自己的名字,可是葉清元雙耳轟鳴,根本什么也聽不清楚。
他的心里只有一個念頭:
布蘭琪還在等著他救。
他不能倒下,他要去救布蘭琪!
于是靠著這一股信念,絕望的黑暗中,硬生生地被破開一道口子,讓葉清元醒了過來。
他看著自己身上的鮮血,手死死地抓住西拉斯,聲音幾乎是從嗓子眼里擠出來的:“西拉斯,帶我去,我一定要救下布蘭琪,布蘭琪絕對不能死……我知道你害怕死!可是你就甘心這樣一輩子愧疚的的活著嗎?!”
“西拉斯,你聽著,如果你但凡有一點骨氣,但凡記得博爾頓爺爺對你的一星半點的好!”
“我求你,送我去見布蘭琪,就算……就算我救不了她……”
“也請讓我見他最后一面吧。”
葉清元似乎已經脫力了,后半句話幾乎用盡了他所有的力氣和勇敢。
這是最壞的結局。
西拉斯后悔了,他瘋狂地點頭:“好,好,我和你們一起,我們去救布蘭琪,我們去救她……我一定會幫你們的,我不會再逃了!”
他可憐懦弱,卑微,就是下水道里的一條臭蟲,沒有人把他當人看,他活得是如此痛苦。是博爾頓爺爺給了他愛護,是布蘭琪幫助了他,他才覺得自己,自己原來也可以被尊重。
可他卻為了活下去,這樣辜負恩人。
……他想通了,如果當真要他這樣忘恩負義地茍且偷生,他寧死。
西拉斯扶著葉清元上了驢車,不斷地揮舞著手里地辮子,飛揚的泥土和眼淚混在一起,他們奔向遠方,奔赴一個黑暗的未來。
————
葉清元需要做木雕養活自己,所以葉清元大多數時間都是不在家,于是總是只剩下布蘭琪一個人。
在家里待久了,布蘭琪總會萌生一些瘋狂的想法,她想要獨自上路,去找自己的爺爺。
開始的時候,她并不認識路,所以摔跤迷路都是常事,不過她很聰明,很快她就記住了去莊園的路,能獨自去看望小老頭了。
小老頭很歡喜自己能夠去看望他。
直到幾個月前,布蘭琪看望小老頭的時候被莊園主看見了,布蘭琪清麗溫柔的好模樣,瞬間就被莊園主盯上了。
莊園主開始對小老頭了旁敲側擊,各種打聽布蘭琪的情況。
小老頭很敏銳地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自那以后,就再也沒讓布蘭琪來過了。
布蘭琪知道莊園主那丑陋的心思,也知道該怎么引誘這個該死的莊園主,給小老頭報仇。
布蘭琪的身上藏著水果刀,一把鋒利無比的刀。
可惜,她刺偏了,失敗了。
一望無際的麥田里,幾個打著赤膊的大漢手里拿著火把,一臉獰笑地看著眼前的十字架。
巨大的十字架就矗立在柴火堆上,上面是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女,少女低著頭,看不清楚相貌表情,只見她的四肢被人用鋼釘狠狠地釘住十字架上,血像是不要錢一樣往下流。
那長大的肥頭大耳的莊園主就站在一邊,他的手臂用白布包裹著,身上還有血跡,應該是受了傷。
莊園主不斷地對眼前的少女吐唾沫:
“博爾頓的那個狗東西,他偷了我的東西,我沒有要他的命,只是打了五十鞭子,已經足夠仁慈了。結果,你這個賤人,竟然為了一個小偷殺我!”
布蘭琪費力地抬起頭來,她的眼角,一滴一滴的血淚流了下來。
灰白的眼睛泛起紅色,像是木偶被點上了靈魂,讓她整個人都活了起來,嘴角上揚,笑容猙獰,頭發披散,可卻不像是人,宛如地獄里索命的惡鬼。
“我的爺爺不會偷東西,是你冤枉他!”布蘭琪生平第一次發怒,這樣的聲嘶力竭力,“我的爺爺快退休了,按照規定,你應該支付他一大筆金錢作為報酬!可你不愿意,于是就污蔑他,還打了他,你就是畜生!你就是混球,你這種人,就應該下地獄!”
莊園主像是被戳破了心事,惱羞成怒,厲聲呵斥:“胡說八道,你這個賤人!你的母親就是一個惡魔,博爾頓更是個小偷,你也不是個好人,你就是個殺人犯!”
“布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