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至今為止,他從來沒見過真正的惡魔!全都是胡說八道,胡言亂語!
他一點也不相信愛麗兒的話,因為剛剛那一眼,他明明就看見了,是一群打著赤膊的人,拉著一個沉重?zé)o比的馬車,不停地在路上走著。
他們揮汗如雨,劇烈的喘息著,身上傷痕累累,新傷疊著舊傷,甚至還往下流著血,他們的眼神比夜還要漆黑,像是一具行尸走肉,在這漆黑的夜里,可怕又嚇人。
但路西菲爾可以確定,他們每一個都是普普通通的人,根本不是惡魔。
那車子上的標志,更是屬于教堂的標志,這些東西是屬于教堂的,更不可能會和惡魔扯上關(guān)系。
既然如此,愛麗兒說的這句話又是什么意思?
路西菲爾必須要知道這是怎么回事,他不想渾渾噩噩地活著,被人懵逼。
“愛麗兒小姐,我可以知道原因嗎?”
“如果尊敬的溫莎公爵愿意告訴你真相的話,如果你能夠接受的話,如果你真的愿意的話,當然可以?!睈埯悆哼@次的聲音很輕很輕,還帶著一些嘲諷。
路西菲爾終于沒再回答了,因為他的心里有了隱隱約約的猜測。
路西菲爾被帶到了溫莎公爵的莊園,大片的玫瑰花田隨風(fēng)搖曳,不遠處是一個金色的城堡,如同夢幻一般。
自從馬車上的搭話過后,愛麗兒一直保持沉默,神色冰冷,是公事公辦的態(tài)度,顯然對路西菲爾并不是很待見。
路西菲爾也沒再自討沒趣,默默地跟在愛麗兒的身后。
進入城堡以后,一個老頭出現(xiàn)了,老頭穿著帶有溫莎家族圖騰的衣服,臉上帶著和善笑容,迎了上來。
神情冰冷的愛麗兒臉色這才緩和了,她熟稔地說:“他就是路西菲爾?!?
管家點頭:“路西菲爾先生,我是這里的管家,公爵大人已經(jīng)在房間里等你了,請讓我?guī)^去。”
路西菲爾點頭:“謝謝?!?
管家將路西菲爾送到房間的門口就離開了,路西菲爾在猶豫了一會后,敲響了房間的門。
“公爵大人,我來了?!甭肺鞣茽柺质中拿昂?。
他很久沒有這么緊張過了,就在他殷切等待的時候,屋里的人卻遲遲沒有給他回答。
路西菲爾再次嘗試敲響了大門,“咚咚……”可是房間里依舊沒有聲音。
難道溫莎公爵出去了?
可管家明明告訴自己,溫莎公爵就在里面。
路西菲爾深呼一口氣,慢慢地推開了門,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房間豪華美,地上鋪著毛茸茸的毯子,踩上去的時候,舒服的不行。
房間里根本沒有人。
見此,路西菲爾大著膽子往里面走。
葉清元竟在陽臺睡著了。
那里擺著一個軟綿綿的椅子,溫莎公爵靠在椅背上,精致的眉眼宛如一道風(fēng)景,他的心口是一朵嬌艷的玫瑰,像是一顆跳動的心臟。
不得不說,溫莎清醒的時候,就是一個惡劣的家伙,沒有人敢忤逆他,他就是無冕之王,難纏的不行。
但睡著以后的他,就像是童話里昏睡的睡美人一樣,乖巧的不行。
就像是薩麥爾一樣……
不,他怎么會將這個討厭的家伙,和可愛純潔的薩麥爾聯(lián)系在一起?!
就在路西菲爾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時,溫莎公爵不知不覺中,已經(jīng)睜來了朦朧的睡眼。
“你來了?”因為困乏,他的漂亮的眼睛里還含著晶瑩的淚光,紅唇更是額若有似無地張著。
上一次,溫莎就是用這里咬了自己。
路西菲爾耳垂爬上一抹紅暈,不自在地移開了眼睛。
“親愛的,你還真是不乖,竟然讓我在這里等了你整整三個小時,這個怎么辦啊?”葉清元地雙臂交疊搭在椅子上,他的腦袋枕在自己的手臂上,歪著腦袋笑。
兩個小虎牙露出來了,他的壞點子也出來了。
“對不起,是我忘記了時間,下一次不會了?!?
溫莎公爵不喜歡聽人解釋,他只想知道自己的補償是什么。
“可是我一點也不想知道你的下一次,我只在乎這一次,你要怎么做才能讓我滿意?!?
“你現(xiàn)在需要討好我,讓我消氣,懂嗎?”
路西菲爾第一次做這種事情,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辦,只能用迷茫的眼睛盯著溫莎公爵。
還真是一只可憐又無辜的天使啊,溫莎舔了舔自己的虎牙,“你過來?!睖厣舫肺鞣茽柟戳斯词种?。
路西菲爾聽話地走了過去,然后被溫莎公爵抓住了衣領(lǐng),往下扯,路西菲爾被迫彎腰低頭,和溫莎公爵的眼神對在一起。
溫莎公爵的眼神是如此熾熱,帶著調(diào)侃,還有一種足以蠱惑全世界的詭異美感,像是深淵,又是盛放的玫瑰。
溫莎公爵將自己心口的玫瑰拿了起來,別在了路西菲爾的耳邊。
“想好了嗎?親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