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羞辱你呢。”葉清元冷笑。
曲明演:“你!”
“曲明演,你現在裝什么清高好人!”葉清元字字珠璣,“別忘記了,當初太子的母親,是怎么被流落到皇宮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曲明演臉色煞白,像是見了鬼一樣,腿腳一軟,直接跌倒在地。
葉清元:“你做的那些破事,多的是人知道,本座想查還不簡單嗎?”
“我不是故意的,不不不!不是你說的那樣,才不是!”
齊思慕試圖扶起成了一灘爛泥的曲明演,急切地詢問:“舅舅,國師說的是什么意思?求你告訴我!”
他的母親會武功,會琴棋書畫,氣質超然,根本不像是貧苦家的女兒。
所以,為什么。他的母親會被送進皇宮!
曲明演捂著腦袋,大吼道:“我不是故意的,我真沒想到會變成這樣,更沒有想到小蘭死在了皇宮!”
齊思慕的母親,閨名曲小蘭。
“舅舅,那解釋啊,你說啊,到底是怎么回事!”齊思慕死死地抓住曲明演,瘋狂的搖晃起來,撕心裂肺地大吼。
“慕兒,慕兒!”曲明演像是瘋了一樣,手忙腳亂地將齊思慕抱在懷里,“慕兒,你別問了,是我的錯,是我的錯!但是我已經改了!你信我,我會保護好你的,以后我們兩個人相依為命!”
可越是這樣,就越讓齊思慕絕望。
方才找到親人的喜悅還沒來得及消散,緊接著就是永無止境的背叛,齊思慕前所未有地感覺絕望無力。
他真的很累。
“曲明演,你不想說,我替你說。”葉清元笑容殘忍至極,偏偏聲音繾綣娓娓道來,“青州曲家當年也是富貴人家,曲家家主主母樂善好施,是遠近聞名的大善人。但造化弄人,這么好的一對夫妻,卻養出了一個廢物兒子。”
曲明演哭了起來。
“曲家大少爺好賭成性,不僅家產被他輸的一干二凈,最后還將祖宅都輸出去了,以至于一家人只能流落街頭,最后要債上門,曲家大少爺為了少挨打,竟然賣掉了自己的親妹妹,曲家夫婦知道后,活活被氣死了。”
齊思慕感覺自己麻木了,腦子陷入空白,身體已經沒了知覺。齊思慕從來不知道,原來絕望至極是這種感覺。
葉清元道:“曲家小妹就是這樣,被輾轉賣進了皇宮。曲家家破人亡,曲大少爺這才幡然醒悟,可為時已晚,只能永遠活在愧疚之中。”
齊思慕恍恍惚惚的,在暈過去的前一刻,他好像聽見曲明演在喊自己,似乎還聽到了葉清元說話聲,但他一個字也聽不進去。
最后,好像有人抱住了自己,他躺在那人懷里,鼻尖縈繞著清清淡淡的香氣。
葉清元嘆息,眼里難得閃過一絲不忍,他將齊思慕直接打抱橫起,打算直接帶齊思慕離開。
曲明演連滾帶爬地站了起來,他四肢并用,攔在了門前,咬著牙道:“你不能帶走他!”
他愧對他的妹妹,絕不能再讓葉清元帶走他妹妹的兒子!
葉清元:“暗十。”
暗十將一個檀木盒子遞給了曲明演。
曲明演接過盒子,神情嚴肅緊張,生怕葉清元搞什么詭計暗害自己。
“打開看看。”葉清元道。
“這是?!!!”
葉清元:“那是青州刺史印綬。”
曲明演知道葉清元的意思,他要用青州刺史的位置換齊思慕跟他回去!
曲明演不敢置信地看著葉清元,手里的印綬如千斤重,壓得曲明演再也說不出半分拒絕的話。
這可是實打實的印綬,不是輕飄飄的承諾。
“等本座到了京都,任命文書擇日就會下來,本座先在此恭賀曲刺史了。”葉清元像是早就猜到這個結局一樣,抱著人邁過門檻,朝著已經準備好的馬車走去。
暗十朝著曲明演拜了拜,跟著葉清元離開了。
曲明演往前踉踉蹌蹌地追了幾步,停在馬車的不遠處,忽然大喊:“慕兒,你若是想回青州了,就寫信告訴舅舅。”
沒有人回答曲明演,馬車向遠處駛去,消失在小路盡頭。
曲明演抱著印綬嚎啕大哭。
……
馬車上,葉清元將齊思慕放在絲絨毯子上,為其蓋上被褥,卻發現不知何時,齊思慕落了淚。
“出息。”葉清元順手為其拭去了眼淚,還沒收回,就被齊思慕直接握住了手腕。
齊思慕竟已經醒過來了,他像是一頭小獸一樣,急切地想要尋找安全感,紅著眼睛喊道:“主子……”齊思慕將葉清元地手腕抱在懷里,哭的壓抑又傷心。
“主子,主子,我什么都沒有了,也沒有人要我,求您別不要我,好不好。”齊思慕身體一抖一抖的,整個人快要碎掉了。
葉清元抬起另一只手,撫摸寵物一樣:“怎么,不恨我了?不想殺我了?”
齊思慕嗚咽道:“當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