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元還在睡覺,看那樣子,怕是還要睡上一個時辰才能醒。
齊思慕見此,又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看著眼前的奏章,齊思慕手心不由得開始冒汗,心如擂鼓,眼神像是黏在奏章上一樣,怎么也揭不下來。
齊思慕渴望站在政治最高點,渴望權(quán)力,他不想做別人的狗,他想要成為世間最尊貴的人!
而這些奏章就是他的寄托。
他想要借著奏章,去窺探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
可是他配嗎?
可是,為什么他不配呢?
他是太子!
齊思慕打開了那些奏章。
像是一頭被餓了好幾天的孤狼,終于吃到了肉,他顫抖著身軀,去翻看那一本本奏章。
這奏章分為紅頭奏章和普通奏章,紅頭奏章是要送給皇帝,普通奏章才是葉清元要批閱的。這些奏章有不少葉清元已經(jīng)分好的,大部分還都沒動,只待葉清元分好才會給皇帝送去。
齊思慕?jīng)]敢看紅頭奏章,只看了葉清元分好的普通奏章。
“大將軍手握重兵,恐有功高蓋主之嫌,請陛下圣裁……”
下面是葉清元批閱的內(nèi)容,字體雋秀飄逸:朕擇日派人查明,愛卿稍安勿躁。
“云州多雨,對春耕恐有影響,還請陛下早做打算……”
……
齊思慕每讀完一本奏章,指尖就忍不住在奏章上筆畫,像是自己在批閱回答一樣。
等等,這個是什么。
“青州葉家大少爺葉小天縱馬市井,強搶民女不成,惱羞成怒將人溺死,被官差扣押候?qū)彙?
青州葉家,那不是葉清元的本家嗎?
齊思慕只覺得寒毛直豎,臉色煞白。
這是參葉清元的奏章……卻被放在了普通奏章里面,并不會被呈到皇帝面前。
葉清元他……徇私舞弊……
“好看嗎?”一道黑影當(dāng)頭罩了下來,熟悉的聲音響在耳畔!
齊思慕猛地抬頭,正好和葉清元那冰冷刺骨的眼神對上,手中奏章嘩的落地,正好滾落在葉清元的腳邊,露出剩下的內(nèi)容來。
葉家家主葉嘯天公堂搶人,威逼其父曲明演當(dāng)場翻供,葉小天被當(dāng)場釋放。
……明明是謀殺,硬生生變成了失足落水。
等等,曲明演……
不,怎么會是曲明演呢。
齊思慕腦袋一片空白,眼睜睜看著葉清元彎腰撿起奏章,連遮掩的機會都沒有。
“主子……”
第004章 國師他身嬌體弱4
葉清元抬手狠狠地賞了齊思慕一巴掌。
齊思慕?jīng)]有躲閃,硬生生地挨了這一巴掌!他抿著唇,眼圈泛著紅色,隱隱約約還有淚光,他一個字也沒說,只死死地盯著葉清元手里的這封奏章。
葉嘯天父子弄死的人不是別人,是他素未謀面的舅舅的女兒。
“齊思慕,你是不是找死!”
“我沒有。”
“那你現(xiàn)在在做什么!”葉清元冷笑,“齊思慕,這可不是你身為一條狗該做的事情。”
齊思慕快瘋了。
他的血液、理智、思想還有身體都處于崩潰邊緣!
“那這是你身為國師該做的事情嗎?”
齊思慕忽然抬頭去看葉清元,眼睛灼灼,帶著質(zhì)問和冰冷,眼神兇狠,像是要將葉清元吞吃入腹一樣。
“什么?”葉清元一愣。
齊思慕字字珠璣:“葉嘯天縱子行兇,之所以有恃無恐,是因為你,因為你權(quán)大勢大,才敢這樣囂張跋扈!”
這狼崽子還真是裝都不裝一下了,竟然敢直接這樣質(zhì)問自己?
該是說他蠢呢,還是該說他蠢呢?
“這與你何干……啊!”葉清元還沒說完,就被齊思慕按住了肩膀,狠狠地抵在旁邊柱子上,金色的浮雕又硬又冷,疼的葉清元臉色泛白。
齊思慕像是瘋了一樣,他捏住了葉清元手腕:“他是我舅舅,死的是我的表妹!你說與我有關(guān)沒關(guān)!”
葉清元笑了:“齊思慕,你現(xiàn)在可不是冷宮皇子,是先皇后的遺腹子!你告訴本座,你哪里來的舅舅?”
自從齊思慕被封為太子,礙于生母身份低微,就將齊思慕記在了先皇后的名下。
“不,不是這樣的!”
后背疼的厲害,但葉清元總不會讓自己一直疼著,他扯動嘴角,蠱惑一樣:“痛苦嗎?哈哈哈,你確實該痛苦,明明他是你舅舅,你卻不能相認(rèn),明明身為太子,卻活的憋屈,明明只是想活著,卻只能靠別人施舍!哈哈哈哈哈!”
“葉清元!”齊思慕的拳頭狠狠地砸在柱子上,鮮血直流。
葉清元不為所動:“齊思慕,你好可憐哦。”
不知不覺中,齊思慕對葉清元鉗制的力道小了,正好給了葉清元機會!
葉清元一腳踹在了齊思慕的心口,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