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大年初一,安橘答應了要去找薄斯傾的,但是……她被她爸媽帶回了鄉下。
那是她老家,人很早就搬出來了,但祖墳還在那邊,安家親戚不多,她父母都是獨生,遠房親戚平日里幾乎不來往,也就逢年過節需要走動走動,老屋還住著位長輩,年紀大了,不愿意去城里過日子,說是死也要死在這里,犟得很。
這老人具體什么輩分安橘也搞不清,都管他叫老祖宗,論輩分極高,安青云對他是相當尊敬的,這次是奶奶提出來,想回去祭祖,再見見這位老祖宗,畢竟這把歲數了,往后還能活多久,誰也不知道。
年前就提了,但安橘把這茬給忘了,貿然答應了薄斯傾,然后……爽約。
薄斯傾在酒店等了她一整天,都沒見著她人影,他有多不爽可想而知,給她打電話,還被掛了!他非常后悔,昨晚就應該把她強行留在身邊的,發現就發現了,大不了去她家提親,再挨頓打。
當然,這只是一瞬間的想法,等他冷靜下來,這些不理智的念頭就散退了,但他還是很生氣,等把她抓著了,非得好好教訓一頓不可。
一直等到下午,安橘的電話終于給他打來了。
薄斯傾本想著也晾她一會兒,不接這通電話,諸如此類的幼稚想法在他腦子里繞了還沒一圈,他就把接通鍵摁下了,做不到晾著她,做不到對她不理不睬,來電提示一亮,他整顆心都跟著亮了,這便是他家小橘的威力。
“你在哪?”薄斯傾也不廢話,開口就問她在哪。
他要去抓人。
一聽他這語氣安橘就知道,她家高冷男友不爽了,不由得嘆氣,她怎么就喜歡了個脾氣又冷又硬的高嶺之花?還需要人安撫的那種,但換個角度,他不爽的原因是因為見不著她,太喜歡她了,她又覺得這點毛病還真不錯。
“我在老家呢,奶奶說今天要回去祭祖走親戚,我一大早就被叫起來了,現在都困死啦……阿傾哥哥我好想你啊,別生氣了嘛,我好不容易才找到機會抽空給你打電話的……”安橘上來就先撒嬌哄人。
“……”
薄斯傾抿了抿唇,剛才還說要教訓她,現在被她幾句發嗲,想他,就什么氣也沒了。
明明是她先追的他,怎么到最后,反而是他被吃得死死的?
“不是故意不接我電話的?”薄斯傾很在意自己被她掛電話這件事,他可沒忘,他以前躺過她的黑名單。
“肯定不是呀!我巴不得你天天給我打電話呢,是大家都在,我不好接嘛,你是不知道我這一天,我都快累死了……”
安橘說的都是真話,她昨晚被他折騰,一大早被媽媽叫起來收拾東西,搬運到車上,還得開車到鄉下,好不容易到了,歇都沒歇就得爬山上去祭祖,祭完祖回老屋還得幫媽媽生火打下手,這個點才空閑下來。
她連個堂親表親都沒有,享受了幾十年的獨寵,以后家里的擔子自然也得落到她頭上。
安橘不是抱怨,她就是太累了,就想跟薄斯傾撒嬌,要他哄她。
她跟薄斯傾絮叨完,薄斯傾哪還有氣,心疼都來不及,一下放軟了語氣,溫柔道:“乖乖,把定位發給我,我去找你,你累了不是還有我嗎?我來照顧你。”
安橘想聽的就是這些,她嬌滴滴地撇著小嘴巴:“我在這兒可能要呆個兩天,你來了住哪兒?這里沒有賓館的。”
薄斯傾泄氣,他應該是正牌男友吧?為什么混的像情夫?
鄭洛文說的不無道理,安橘父母肯定不舍得她遠嫁,她也未必離得開她父母,他想娶她必須過她父母那關,那才是最難的,如果老兩口強烈反對……他沒有勝算,更沒有把她帶去首都的把握,但那又怎樣?他不會放手的。
“要是能早點把你娶回家就好了……”薄斯傾低低的聲音,似有若無地嘆息。
安橘聽清了,她忽然心跳的很快,她在想,這到底是薄斯傾見不到她的感嘆,還是他發自內心的渴求?
話還沒問出口,周秀竹過來了,道:“小橘,來幫媽媽洗碗。”
嚇了安橘一跳,下意識就把電話給掐了,她是趁著長輩還在吃飯,偷溜出來打電話的,媽媽一叫,立馬道:“就來。”
安橘被母親叫走了,薄斯傾盯著被掛斷的手機屏幕,劍眉陰郁地擰起,他的全世界只有她,為什么她的世界里還有那么多人橫在他們中間?他把她放在第一位,憑什么不能做她人生的第一位?
薄斯傾有了一種很陰暗的思想,他想把他的小橘關起來,切斷與外界的聯系,永遠待在他身邊,那個世界里,不要再有任何人。
很快這些可怕的想法就被他壓下去了。
他的小橘是像太陽一樣的存在,費盡千辛萬苦,把他拽到地面上,她不該活在黑暗里,他沒理由自私地把光困住,她應該被追逐,應該驕傲閃耀,被全世界的愛寵著慣著,包圍著。
薄斯傾揉了揉眉心,該拿她怎么辦呢?
安橘也很苦惱,但她苦惱的不是這個,而是洗碗的時候周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