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保證,吃飯吧,再不吃飯該涼了。”
安橘咬了口他剝好的蝦,忽然又道:“我是不是一點忙都幫不上你?”
薄斯傾笑了下:“我曾經也覺得自己應該找一個最適合的,最能夠幫到我的人,做我的伴侶,那時我活在仇恨里,我做的一切決定,都是為了讓自己更強大,為了多一些助力,你的出現像個入侵者,三言兩句,就破壞了我給自己設立的秩序。”
“那個時候……我很抵觸你,所以我想方設法拒絕你。”
安橘心顫了顫,然后又聽他道:“后來我才發現,我的抵觸是因為心動,我害怕改變現狀,也不想放棄自己的仇恨,可我又實實在在的,會為你心動。”
“你就像個女土匪,拿著錘子拼命敲我。”薄斯傾失笑,他流轉的眸光亮的驚人,道:“我的心被你敲開了,你的存在讓我明白,我的生命里不該只有仇恨,我應該去見見太陽,應該像你一樣,過得恣意又開朗,這些都是你教會我的,你怎么能說你一點忙都幫不上?”
“現在的我不會再像從前那樣,把伴侶當助力,感情是很純粹的東西,它不該沾有利益,跟你待在一起,哪怕地點是醫院,我都感到非常開心舒適,我有著前所未有的安定感,兩個人相處最重要的,不就是這些嗎?”
薄斯傾說完自己到有點不好意思了,他從未像現在這樣,剖白自己的心跡。
這些話,他兩年前就想告訴她了。
如今,總算說了出來。
薄斯傾還不太習慣這樣毫不壓抑的自己,他耳朵紅了紅,掩飾自己的不自然,清了清嗓子道:“快吃飯。”
安橘捏著筷子,這種悸動不太一樣,不是單純的荷爾蒙,而是像他說的那樣,一種愉悅的安定。
她當初喜歡薄斯傾就是因為她看見了他冰山下的火種,他跳動的脈搏不是冰冷的,與其說她救了他,不如說一個自救的人正好遇到了一條繩索,他們總是錯過,總有數不清的遺憾,可他們相遇的時間,在某種意義上,也叫恰好。
除彼此之外,找不到更般配。
安橘抬起眸看他,眉眼還是清清冷冷的,卻少了許多肅殺與凌厲,命運一向待他殘忍,可她的阿傾哥哥,依舊成為了溫柔又強大的人。
他變了很多,但骨子里的溫柔,始終沒變過,他只是又做回了,曾經那個阿傾。
所以兩年過去了,她也沒能忘掉他。
這樣的薄斯傾,她有什么理由不喜歡呢?
吃完飯,薄斯傾主動收拾碗筷,他讓安橘來陪他,指的是天天在他跟前讓他看著,她在家嬌生慣養,桌子都不擦的,他難道會讓她干活不成?
安橘在醫院,那叫一個無所事事。
薄斯傾帶了兩本書,沒事時翻一下,他還得處理工作,在清波市待了那么長時間,回來又住院,工作都丟給許康暉了,他過意不去。
他不善言辭,但在他心里,許康暉不是下屬,鄭洛文也超越了普通朋友。
安橘一看書就犯困,只能躺在那兒玩手機,她玩了一下午,薄斯傾就工作了一下午。
她玩累了,撐著頭看薄斯傾工作,他穿了件病號服,胡子也有一天沒刮了,但模樣還是那么好看,豐神俊逸,高不可攀,什么衣服都不能阻擋他清越過人的氣質。
安橘承認,她當初追薄斯傾,也是有膚淺的原因在的。
“好看嗎?”薄斯傾冷不丁出聲。
安橘回過神來,就見薄斯傾已經湊近她了,唇角掛著淡淡的笑意。
她下意識縮了下脖子,反應過來自己不能這么慫,他以前不是老說她臉皮厚?她得矜持點,直起了腰桿,撇撇嘴道:“還行吧。”
薄斯傾皺了皺眉:“那你今天對我滿不滿意?”
安橘瞄了他一眼。
他補充道:“當老公方面。”
“別的都湊合,就是身體素質差了點。”安橘的本意是想讓他努力把自己的身體養好,恢復成健康的狀態。
結果薄斯傾這廝,把電腦一放,在病床上躺好,一副秀色可餐的樣子。
“做什么?”安橘呆了呆。
“閑著也是閑著,來檢查一下我的‘身體素質’,反正你可以隨時對我動手動腳,我不會反抗的。”薄斯傾一臉正色,絲毫不覺得在醫院里說這么奇怪的話,做這么奇怪的事,有什么不對。
安橘:“……”
這都誰教他的?鄭洛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