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想反駁一句,可一抬頭,看到他持著酒瓶的樣子,修長的指節上有兩道傷痕,是為了學做米糕而弄傷的,安橘又說不出話來了。
他說她不關心他了,不是的,從來都不是的,她還是好在乎,他的一舉一動,一個眼神,他受傷了她也會心疼,可是這種滋味,太令人難受了。
“薄斯傾,我來找你,是想跟你說明白。”安橘深吸一口氣,看著他道:“我喜歡過你,追過你,這些都不能否認,但我想說,我……做不到再像從前那樣,心無旁騖地喜歡你,我的心里總是扎著一根刺,一碰就疼。”
安橘說著,低下了小臉。
薄斯傾能感受到,因她低落地蹙眉,她每說一個字,他心口就抽疼一分。
“薄斯傾,你當初說的很對,是我不懂事,我們并不適合,注定了是不同世界的人。”
果然沒有一句是他愛聽的。
他明明已經從那個灰暗的世界里出來了,是她把他帶出來的,現在她揮揮手,又要將他扔回去,告訴他,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不管他怎么愿意靠近她,怎么向著她的世界追趕,都不可能了。
他們好像顛倒了,安橘學會了他的理性,而他像極了從前的安橘。
“那就換我來心無旁騖地喜歡你,不好嗎?”薄斯傾狠狠灌了口酒,眼底是一片隱忍的猩紅,他始終克制著,壓低了聲音,道:“換我對你好,你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接受我的好意,想怎么對待我就怎么對待我,讓我贖罪,直到你愿意接受的那天,不好嗎?”
那樣的溫柔是安橘不敢想的,她不是沒有一瞬間的沉溺,卻還是搖了搖頭:“不好,你在清波市根本就不是出差,不要為了本該放下的事情浪費時間了,以后也別再來我家里。”
她這是在下逐客令。
薄斯傾很煩躁,他心里有股子暴戾沖動,安橘怎么對他都好,發脾氣使性子,還是故意拿年奕氣他,不愿意搭理他,他都能接受,并感到由衷的開心。
至少,她眼里是看得見他的。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冷靜地說著話,把他排除在外,讓他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無用功。
可漠視這兩個字,不正是他從前的招數嗎。
“我不可能現在走,你的家里人……”薄斯傾跟個囚徒沒兩樣,跌跌撞撞地尋找著出路,找著任何一個可以留在安橘身邊的理由。
安橘打斷道:“別提我的家人,那是因為他們不知道你曾經傷害過我,所以他們對你好,一直以來你都在騙他們,而我為了維持和諧也不得不配合你撒謊,你有沒有想過這是對我的困擾?你憑什么一邊欺騙他們,一邊以此來要挾我?”
這番話重重地打在了薄斯傾心上,是的,他不僅對不起安橘,也對不起她的家人,因為他傷害了他們最寶貝的小橘,還恬不知恥地接受他們的善意,并試圖以此拉進與安橘的關系。
安橘繼續道:“這樣下去都只是拖延時間,我們不能糾纏一輩子,早晚有一天我是要嫁人生子的,我想要穩定的家庭,門當戶對,夫妻恩愛,而不是一直陷在奇怪的情感里,薄斯傾,你也應該開始你新的……唔!”
不等安橘把話說完,薄斯傾把酒瓶扔了,立刻抓住她的手腕,咬住了她的嘴巴。
前面那些話是一刀一刀放血割肉,后面這句是要了薄斯傾的命。
他能讓她嫁給別人?做夢!除非他死。
“想嫁給誰?年奕嗎?嗯?你覺得他有沒有命娶你?”薄斯傾低笑一聲,怎么聽都很滲人。
他捏著安橘的下巴,逼她張開嘴,舌頭長驅直入,一秒鐘都不帶停頓的掠奪。
安橘來之前想了又想,給自己打了多少草稿,做了多少心理建設,努力冷靜,全部都在這個吻里崩潰了。
她還喜歡薄斯傾,這是不變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