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大亮,清晨的陽光從窗臺照入病房,安橘沉沉地睡了一晚上,太陽曬到臉上了,她才悠悠轉醒。
安橘睜開眼看到陌生的環境,仔細分辨應該是醫院,她稍稍放心了點,坐起身,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打扮,男士西裝外套加包臀裙,這都什么亂七八糟不倫不類的……
一時半會兒沒轉過神來,病房的門便被人推開了。
薄斯傾拎著袋子和早餐從外面走進來,發現她醒了,他有一瞬間的不自然,很快又恢復正常,語氣毫無波動道:“醒了。”
一看見他,安橘昨晚所有的記憶都恢復了。
忽略掉她傻乎乎說自己智商沒問題,并抓著薄斯傾叫媽媽那一段,堪稱完美。
如果她沒搞錯的話……薄斯傾在明確拒絕她,并把她甩開后,又回來找她了?不僅找她,還把她從一個圖謀不軌的男人手里救了下來,把她送到了醫院,不管她怎么發脾氣都哄著她依著她,陪她待在醫院里,照顧了她一夜!
而且……她還強吻了他!
他處于什么目的,有怎樣的解釋,安橘不在乎,就沖強吻這件事,都值了。
她只知道在她最危險的時候是薄斯傾救了她,在她最需要幫助和陪伴時是薄斯傾在照顧她,耳邊一句句輕哄是他,撫摸她背脊的大掌是他,給她擦眼淚,由著她使性子胡鬧的,還是他。
這樣的薄斯傾,她要怎么說服自己,不要更加喜歡他?
安橘盯著薄斯傾的唇瓣看,看得薄斯傾發燙,將東西放下,別扭道:“我給你學校請了假,不用上課,換好衣服來吃早餐。”
“這件外套是你的嗎?”安橘仰起臉,眼睛亮晶晶的,一臉想要撲倒薄斯傾的樣子。
“嗯。”
原本想讓護士幫她換病號服,她死活不許別人碰她,這才作罷,讓她穿得奇奇怪怪睡了一晚上。
安橘可不管這些,她想到這是薄斯傾穿過的衣服就開心了,根本不想去換,抱著外套臉紅,開心得要冒泡泡了,晃著小腳道:“新衣服也是你給我買的嗎?”
每次她用這種眼神盯著薄斯傾都會讓薄斯傾不自在,心口酥酥麻麻的,別過頭道:“許康暉買的。”
安橘撇著小嘴,許康暉買還不是他授意的,又跟她裝模裝樣,他不悶騷能死嗎?
她拿起服裝袋看了看,許康暉審美還不錯,就是衣服太厚實了,更像是冬裝,她抓著袋子,小狐貍精挑了挑眉,故意道:“衣服有了,內衣怎么辦?我裙子底下穿的是胸貼,需要我給你科普一下胸貼是什么嗎?”
“……”
安橘如愿以償的見到了薄斯傾耳根子發紅的美妙畫面。
“你總不能讓許助理去給我買內衣吧?那我可不穿。”安橘笑彎著眼睛,軟糯糯的,狡黠道:“還是說,讓女秘書去做?關于你在醫院陪了我一晚上這件事,最好別讓太多人知道了,我怕傳出去咱倆孩子都有了,你名節不保。”
薄斯傾沉默了半天,看得出他在做掙扎。
“什么牌子?”掙扎的結果毫無疑問是薄斯傾舉手投降,他不可能讓其他人去給安橘買那種貼身衣物,只能他自己去買。
他真是怕了她了。
牌子不重要,尺碼才是最重要的。
安橘把薄斯傾的手牽過來,攤開他的手掌,在他手心寫寫畫畫,笑得又嬌又撩,超小聲的曖昧道:“什么牌子都可以,但是大小一定不能買錯,快去快回,我等你。”
意識到安橘寫了什么之后薄斯傾不受控地在腦海里勾勒出她的弧度,昨晚那些引人遐想的香艷畫面,瞬間擾亂了他的心緒。
她寫的……是她的胸圍。
安橘不打直球之后的撩漢水平那叫一個突飛猛進。
“臉皮真厚。”薄斯傾臉板得再冷漠,也忽視不了他耳根子會泛紅的事實。
薄斯傾說完立刻轉身離開了病房,頗有種落荒而逃的架勢,安橘不高興地嘟了嘟嘴,不喜歡被他說臉皮厚,但看在他會給她買內衣的份上,算了~
她第一次覺得,原來調戲薄斯傾,這么有意思。
早上醫生要來查房,薄斯傾回來的時候正好撞上醫生進來查房,他只能站在后面,把手背在身后,藏著袋子,可以說他這輩子都沒有如此窘迫尷尬過,一切都是托安橘的福,拜安橘所賜,偏偏拿她沒辦法,不能打罵,不能懲罰,連拒絕都起不到作用。
安橘這個小磨人精還一邊接受詢問,一邊對站在角落當透明人的薄斯傾偷笑,狡猾調皮。
重新給安橘量了體溫,確認已經退燒了,醫生說不是病毒性流感,基本沒什么大問題,只要不再發燒,今天就能辦理出院手續,回家休息吃藥就好。
安橘一點都不想出院,出院了哪還有薄斯傾照顧她。
等醫生查完房走了,薄斯傾才從角落出來,把內衣包裝袋丟給她,臭著臉道:“趕緊換,吃完早餐去辦出院。”
讓他一個大男人跑去買這種東西,他肯定被店員當成變態了,安橘勉強接受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