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個好色的叔叔只怕都要咬著他不放。
聯想到楚秘書說的那些話,安橘忽然覺得很難過,她在為薄斯傾感到難過,他有收到過成人禮嗎?他會被人關心嗎?有沒有人問過他生日想去哪里玩這種話?
安橘看他還沒動過那盤白灼蝦,她拿起一顆,把蝦殼剝干凈,去頭去尾,放在他的碗里。
在家安青云和周秀竹從來不讓她干活,連擦個桌子都沒有過,更別說洗衣做飯了,給人剝蝦也是第一次,這要讓安青云看見了,老父親肯定痛心。
“你老是這樣吃飯,以后會得胃病的。”安橘嘮叨他,又剝了一顆蝦放進他碗里。
她很少做這種事,剝蝦的技術不太好,可家里的飯菜再寡淡,那也是有人專門為你做的,它不單單是一頓飯菜,而是代表著“家”這個字的含義,代表著永遠會有人等候在那里,永遠會有溫熱。
薄斯傾太久沒有感受過了,連茵還在時雖然很少回家,每天忙于工作,但他知道他是被人記掛的,他的衣食住行都有母親在安排,都有人關懷在意。
自從母親走后,再也沒有過了。
他待在狹小的房子里一日日過著,便以為世界就是這樣,突然有一天,一束光打了進來,他無所適從,小心謹慎,卻又不可控地產生好奇,想要觸碰,害怕觸碰。
薄斯傾目光深邃地看著安橘,薄唇輕輕抿著,低啞道:“你不用做這些。”
“你對我好,我也想對你好一點。”安橘認真的,她嬌笑道:“你脾氣古怪又高冷,小時候就這樣,我那時能跟你做好朋友,就代表我接受你的一切,因為我知道,我的阿傾哥哥是個很好很好的人,不管你經歷了什么,骨子里的東西是不會改變的。”
她的眼神太過清澈明亮,看得薄斯傾心口發顫。
她總是念著別人的好,體諒別人的難,發現別人的閃光點,可她忽略了,她自己才是那個最耀眼的發光體。
至少在薄斯傾的眼里,她是。
薄斯傾默默地夾起那顆蝦吃掉。
如果說薄斯傾的理智是一面高墻,那安橘的溫暖便是滔天洪水,他那么努力地克制著,保持他們應有的距離,依然擋不住,隨時都有被沖垮的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