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在乎他是否悲痛,不在乎他的年紀,不在乎他們追問的這個人,是個還在上小學的孩子。
“我知道?!?
薄斯傾撂下叁個字,徑自往電梯走。
單看背影,他是孩子,可聽他說話的語氣,又有誰能想象得到。
他的人生沒有給他無憂無慮的資格,別家孩子賴在父母懷里撒嬌時,他要跟著司機去上學,別家孩子害怕父母吵架,他每天回家看到的就是一墻冷空氣。
他還那么小,便要學著躲避狗仔的攝像頭,聽著那些私生子、野種的罵名,面對滿大街的雜志報紙,強加在他們母子身上的謠言、輿論,他除了接受和忍耐,他還有別的辦法?
而現在,他要處理他母親的后事,他被迫催熟,卻沒有人問過他,想不想這樣,想不想要這些東西,誰都沒給他選擇的權利,他也沒有軟弱,去依賴家人的幸運。
連茵在割腕的那一刻,有沒有想過她的兒子還是小孩?
也許想過,只是她沒能力再去守護這個小家了,未婚先孕,鋪天蓋地的緋聞,那個男人的狠心絕情,在長期的輿論壓力和超負荷的工作下,她的精神垮了。
如果一開始生病她就脫離了這個環境,興許不會走到今天這步,可她這人太犟太恨太固執。
鄭律師嘆了口氣,他跟著薄斯傾進了電梯,道:“待會兒記者向你問任何問題,不用回答,站在我身后就好,我是你的律師?!?
薄斯傾沒答應。
他一點停頓都沒有便走了出去,外面那些被保安攔著的記者像瘋了一樣向他沖來,所有機器,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了過來。
薄斯傾瞬間被話筒淹沒了,他渺小如一粒塵,在這群大人中他看似弱小可欺,但他站的比任何人都直,他沒躲在鄭律師身后,就那樣冷靜,或者說冷漠地看著眼前的這些人。
“你的母親為什么要在浴室自殺?是因為輿論不堪重負,還是那些傳言都所言非虛?”
“你知道你的親生父親是誰嗎?”
“在你母親死后,你會和誰一起生活?”
他們七嘴八舌問著,言語間沒有絲毫尊重,這對孩子來說太殘忍了,鄭律師聽不下去了,他正要呵斥他們,薄斯傾攔住了他。
薄斯傾抬起頭,直視著那個問他生父的記者,他什么也沒說,眼神銳利如刀,只道:“我叫薄斯傾?!?
很快,他直面鏡頭的這張照片刊登了版面,每一個標題上都寫著“我叫薄斯傾”五個字。
薄字被加粗加大,顯眼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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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甜:哪有那么快見面!要過渡的
會過渡幾章,我想寫的細一點,把感情線好一點寫出來,青橘會比一般副cp要長
qwq咱小薄在麻麻面前是懂事暖心的寶寶,在小橘面前是穩重寵溺的哥哥,在失去她們之后,他只是個被迫強大的私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