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器重,本就不宜與眾皇子攪和在一起,這種時候自是要低調行事,以免一個不小心攪進這奪嫡的渾水中。
別說是張廷玉了,這幾年,她和胤祺又何嘗不是。
“額娘,什么喜得貴子啊?”雅利奇好奇的問道。
安清摸了摸她的頭,解釋道:“就是伯伯家生了個弟弟。”
雅利奇一聽‘弟弟’兩個字,眼睛倏地就亮了,然后轉頭看向張廷玉,眼巴巴地問道:“伯伯,我以后有機會能去找弟弟玩嗎?”
弟弟好啊,她可想要個弟弟了,家里有三個哥哥管著她,她也想當個姐姐威風威風。
安清這個當額娘自是清楚小丫頭的心思,畢竟,她平日里但凡抓住個能當姐姐的機會,那必然是不會放過的。
這次自然也不例外。
張廷玉可不知雅利奇的心思,笑著回道:“當然可以了。”
雅利奇又問道:“那弟弟有名字了嗎?”
張廷玉點了點頭,回道:“若靄,張若靄。”
“靄”字,象征著云氣和輕霧,也寓意著一種清新、自然的美好愿景,若靄,是個好名字,安清想。
若是她沒記錯的話,張廷玉的長子,張若靄,也是難得一遇頗為有學識才能之人,年紀輕輕就高中進士,在殿試中,他的試卷還被雍正認為“頗得古大臣之風”。
“張若靄,”雅利奇喃喃地重復了一遍,“若靄弟弟。”
不錯,這個弟弟以后她罩著了!
同張廷玉簡單敘了番舊后,安清便領著自家兩個不省心的泥猴子回去了,一進院子,她便忙吩咐人帶他們下去洗澡了。
而她自己則躺在葡萄藤下的躺椅上,優哉游哉地享受起了這難得的清靜時光。
但好景不長,隨著兄妹兩人收拾妥當出來后,她的清靜便一去不復返了。
“雅利奇,吃你自己碟子里的,你要是再搶哥哥的,小心我收拾你啊。”
兩小只跑了一下午了,肚子早都餓了,這不一洗完澡,雅利奇便嚷嚷著餓了,春曉便拿了些點心出來給他們墊墊。
但因著快到用晚膳的時候了,安清怕他們吃多點心不吃飯,便不讓他們多吃,只在他們的碟子中放了幾塊。
祝敦性子慢,吃東西也不快,這不,雅利奇自己吃的沒幾塊了,但看見祝敦盤子里還有好多,就開始惦記她哥哥的。
雅利奇撇了撇嘴,但礙于自家額娘的威嚴,她還是不情不愿地吃起了自己碟子里僅剩的一塊點心。
祝敦默默拿起了自己面前的一塊小蛋糕,放到了妹妹的碟子中。
雅利奇眼睛一亮,但還是下意識往她額娘那里看了一眼。
祝敦卻出聲說道:“沒事,妹妹吃吧,額娘說不讓你搶,但這是我給你的。”
所以,不是搶的,就沒事。
安清:“……”
很好,這臭小子是會抓漏洞的!
衙門下差后,胤祺騎著馬一路朝著城外的皇莊而來,終于在傍晚時進了院子。
他進來時,安清正陪著兩小只正在院子里蕩秋千呢,這邊的秋千架是胤祺之前讓人裝的,本來是安清喜歡,這會卻成了兩小只的心頭好。
還好當時架了兩個,不然這會還真不夠分。
雅利奇見到胤祺,一屁股從秋千上跳了下來,直接跑過去抱著他的大腿:“阿瑪,你終于回來了,雅利奇可想可想你了。”
胤祺笑著將閨女抱了起來,“阿瑪也很想雅利奇。”
祝敦雖然慢了半拍,但也是乖乖地走了過來,喊了聲:“阿瑪。”
胤祺單手抱著雅利奇,另一只摸了摸他的頭,“乖。”
胤祺一回來,安清就輕松了不少,至少推秋千這活一人一個,正好。
“阿瑪,你什么時候教我騎馬啊?”雅利奇坐在秋千上,邊蕩著邊問道。
胤祺笑著回道:“等你再長大些吧,你現在還太小了。”
雅利奇‘啊’了一聲,“那要長到多大啊?”
胤祺回道:“至少五歲吧。”
雅利奇算了算,她現在才三歲,五歲的話,還要好久啊,不由有些失望了起來。
胤祺不忍自家閨女失望,出聲道:“明個阿瑪休沐,帶你騎馬出去溜達一圈,好不好?”
雅利奇一聽立馬開心了起來,“好呀,好呀,我要跟著阿瑪去騎馬。”
安清低頭看了眼祝敦,為了不讓兒子感覺到被忽視,也忙跟著說道:“祝敦,那額娘帶著你,額娘騎馬也可好了,以后也可以教你騎馬。”
祝敦自是樂意的,笑著露出了他的小米牙,“好。”
說罷,他似是想起了什么,突然仰著腦袋看向安清,“額娘,那你能不能教我種莊稼呀。”
安清愣了下,“你喜歡種莊稼?”
“喜歡。”祝敦重重地點了點頭,“就像今天在田里插秧一樣,還有,農人伯伯說,那小苗以后能長出糧食,我有些好奇它是怎么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