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福晉這種千年難遇的種地奇才,是百姓之福啊,若是真因奪儲之爭,而被下一任帝王疑心猜忌不再重用,那確實是大清之禍,也是百姓之失。
“貝勒爺,您說,五福晉是如何看出您有此心的?”戴鐸想了想,還是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以如今京中之形式,四阿哥尚且還屬于蟄伏狀態,知道他亦有心大位之人,可謂是少之又少,不管是之前的太子一派,還是如今風頭正盛的大阿哥和八阿哥等人,他們都尚屬于被麻痹的狀態,五貝勒和五福晉這才剛回京,又是從何看出的呢。
四阿哥沉思了片刻,道:“或許不是看出了什么,只是怕我在此時投錯了誠吧。”
戴鐸輕點了點頭,也認可這一說法。
他也沒再多想,而是轉念商量起了正事來,“貝勒爺,如今之局勢,與其出現個新太子,且不如保留一個有污點的舊太子,也算是穩住了局勢,您如今羽翼未豐,還需要些時間。”
四阿哥立馬明白了戴鐸之意,這是讓他幫太子伸冤。
但他也是此意,以當前的情勢,不管是誰當上了太子,都不可能是他,保留一個有污點的舊太子,對他而言才是最有利的局面。
他自幼便明白一個道理,凡事都不能操之過急,要靜待時機。
今日五弟妹的話,還提醒了四阿哥很重要的一點,他皇阿瑪的態度。
廢太子這般大的事,都是他皇阿瑪一句話便能決定的,立誰做太子又何嘗不是。
“戴先生,你說皇阿瑪他到底想要什么樣的兒子?”四阿哥問。
早年間,他皇阿瑪很喜歡太子,也喜歡他大哥,可如今太子被廢,而他大哥瞧著也被他皇阿瑪忌憚了,不然又為何臨時派他過去和他大哥一同看守廢太子呢。
就連前幾年比較受寵的十三弟,如今也被他皇阿瑪拘禁著,難道是老八那種?
想來應該是吧,畢竟,在廢太子之后,他皇阿瑪就封了老八為內務府總管事,那可是個肥差啊,之前都是在太子的親信手中,可見對其之信任。
戴鐸卻搖了搖頭,說道:“貝勒爺,您且瞧著吧,接下來八貝勒怕是也討不到好了。”
四阿哥雙眉微皺,疑惑道:“先生此話何意?”
戴鐸回道:“自古以來,身為英明君王的兒子可從來不是件容易的事,貝勒爺,您可還記得我之前同您講過,做當今圣上的兒子難在何處嗎?”
四阿哥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回道:“不露其長,恐見其棄,過露其長,恐見其疑。”
戴鐸輕點了點頭。
康熙的兒子眾多,想在一眾兒子中脫穎而出,如果沒有充分展示自己的特長,那便會被看做平庸之子,如五貝勒,他因避嫌而過于藏拙,所以打小在康熙這個父親心中便不免落得一個平庸的印象。
當然,這也是因為五貝勒確實沒有奪嫡之心,那于他如今所處的情形,此舉卻也是極為明智的。
這也就是不露其長,恐見其棄。
而至于過露其長,恐見其疑呢,若是過分展示自己的優長,又會遭到猜疑,這句話說的就是如今的八阿哥。
八阿哥太會籠絡人心了,這些年一直在朝堂之上廣結黨羽,自廢太子之后,他做這個內務府總管才多久,各處都在稱贊他的才得,那康熙這個皇帝又怎會不忌憚。
只是如今康熙可能還尚未反應過來,或者還未顧得上,待時機一到,康熙懷疑其居心,八阿哥又還能有什么好果子吃啊。
所以說,八阿哥如今局面一片大好,又何嘗不是潛伏著巨大的危機。
五貝勒府,正院中,安清正美滋滋地吃著春曉剛出爐的蜂蜜小面包,酥酥脆脆的,那叫一個香啊。
她這一胎是雙胎,在控制體重上比生弘晊時可嚴格多了,所以,每日的吃食都要讓給她調養身子的嬤嬤親自過目才行,就這蜂蜜小面包都想了好些日子了,今個才好不容易給安排上。
當然,安清也知曉輕重,畢竟胎大難產這事可不是鬧著玩的。
胤祺帶著弘晊進來時,安清剛準備吃第二個,只見弘晊屁顛顛地跑了過來。
“額娘,這蜂蜜小面包春曉姑姑可有多做上一些?”
安清見他一副小饞貓的樣子,忍不住樂了,“你春曉姑姑正在小廚房里做第二鍋呢,這會趕快過應該能趕上剛出爐的,去吃吧。”
弘晊立馬應了下來,“好嘞,多謝額娘。”
說罷,他便轉身朝著小廚房跑去,邊跑還邊嚷嚷道:“剛出鍋的蜂蜜小面包最好吃了,我給哥哥也送一份過去。”
見他急哄哄的樣子,安清忍不住搖了搖頭,弘昇雖不是她親生得,但總歸也算是她看著長大的,又是弘晊的兄弟,他們兄弟感情好,她和胤祺自是樂見其成的。
畢竟,皇家最不缺的就是手足相殘的戲碼,他們倆無力阻攔,但還是希望他們這個小家中能和和睦睦的。
“你也吃一塊吧,別說,春曉這手藝又漲了。”安清把裝著小面包的碟子往胤祺跟前推了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