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用了刑,沒多久那宮女就撐不住全招了出來。
這事到此也算是徹底水落石出了。
待將人都帶下去后,馬祥低聲問:“主子,這兩人要如何處理?”
胤祺低頭盯著腳尖,默默地坐在那里好半晌,似是終于做了一個艱難的決定:“心壞了,便留不得了。”
不然日后定會釀成大禍。
聽到這話,馬祥不由一愣,但他隨即便也明白了胤祺的顧慮,他在后宮中待了這么多年,自是沒少見因一時的優柔寡斷,而最后釀成不可挽回之事的。
因顧念著安清有孕在身,之后的事胤祺便沒再讓她插手,但關于兩人的處置結果,她也是知曉了的。
最終,這件事明面上處置的結果是,以白佳氏突患重疾為由,一輛馬車出了宮,直接被送去了皇家莊子上靜養,劉佳氏則被再次禁足在了她的院子里,只是這次還派了人進行看管,與其說是禁足,不如說是監禁。
得知這個處置結果那日,翠柳她們幾人明顯不太樂意,總覺得這處罰太輕了,畢竟,白佳氏被送到皇家莊子靜養,也沒說日后不許她再回來,劉佳氏禁足,指不定哪日又解禁了也不好說。
她們如此歹毒,都沖著自家主子命來了,最后卻得了個如此不痛不癢的處置,豈不是太便宜她們了。
小喜子欲言又止,想說些什么,但看了看自家的福晉的肚子,話到嘴邊還是默默地咽了回去。
他自幼在宮里長大,比旁人知道的自是多一些,有時候這明面上看著越是不痛不癢的處罰,越不見得是什么好事。
安清從胤祺的話語中,也隱隱猜到了些什么,她不傻,皇家內子里的那些手段,她也不是沒有耳聞,但她卻不愿意再多想。
說她在逃避,也不是不行。
其實,上輩子安清就曾深刻剖析過自己的性格,她骨子里是那種不喜歡與人起沖突的性子,更不喜歡爭斗,但上一世因著自幼在孤兒院長大,有些時候卻不得不爭,不得不強硬還手,否則她就會一直被欺負。
人善被人欺,在面對惡意時,她知道這樣做沒什么錯,自小便學會以此來行事,但這和她厭煩這些麻煩并不沖突。
這大概也是她為什么會這般喜歡種地的原因吧。
安清之前選擇不見劉佳氏和白佳氏,就是因為她厭煩了這些,見了又如何,她們說的無非也就是那些話,她猜也能猜到,向來爭執的雙方都不會覺得自己有錯,那這些無畏的爭執又有何意義呢。
她有時候甚至也想,若是大家一直相安無事,其實也挺好的,但人各有志,有些矛盾本就是存在的,該來的終還是來了。
可能是懷孕后體內激素紊亂的緣故,安清竟也有些傷春悲秋了起來,待她意識到這一問題后,便迅速調整了心態。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她現下的生活狀態已經算是很好的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日子該怎么過,還是得怎么過。
可能是因著這一年來四處奔走的緣故,她突然覺得這宮里的日子實在是乏味的很,當然,也是因為孕晚期也確實比較難熬了些的原因。
進入孕晚期后,安清的腳開始腫了,時不時還會腿抽筋,隨著孕肚越來越大,她的行動也開始不便了起來,白日里嗜睡,晚上卻經常輾轉反側睡不著。
也是到了這時候,她才深切體會到懷孕究竟有多辛苦。
日子仍是不緊不慢地過著,京都又迎來飄雪的季節。
安清接連著進行了兩年的紫禁城看雪的項目,也被迫停了下來,改成了在屋子里烤著暖爐,擼貓,隔著窗子觀雪。
在給雪團的三花老婆取了名字之后,安清這個取名廢柴終于在人家貓崽崽都長成大貓時前給取好了名字,一個叫蹦蹦,一個叫跳跳。
這名字簡單易懂,從字面意思就能看出來,這是兩只活潑的貓貓,安清覺得很是符合它們的性格,甚好。
但翠柳卻很是嫌棄,“主子,您這名字取的也太隨意了吧,瞧瞧旁人的貓,都叫‘烏云踏雪’、‘墨玉垂珠’什么的,一聽就很風雅,但您這取的名字,一聽就沒氣勢。”
安清被嫌棄了,她也不在意,“都說了讓你們取,你們偏偏讓我取,現在取好了,你們又不樂意了,那還能怎么辦,反正我是取好了,哼~不樂意你們也得給我憋著!”
恰好這時春曉端著一碗銀耳百合紅豆粥走了進來,“主子,我們可沒不樂意哦,就翠柳一個人。”
說罷,她把粥放在安清面前,示意她趁熱喝一些。
安清這會還確實有些餓了,她發現這孕后期是餓的越來越快了,但因又要顧忌不能吃太多,以免胎兒太大,所以只能少食多餐。
翠柳聽到春曉的話,撇了撇嘴,道:“你就是沒有養貓不知養貓苦,唉,蹦蹦、跳跳過來,我帶你們出去溜達溜達。”
安清看著她這樣子,忍不住笑出了聲。
這丫頭還真是口嫌身正直啊,嘴上嫌棄名字不好聽,但都沒她喊得順口。
而她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