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哪有這么巧的事,定是她在爺面前說了什么!”
東配殿鬧了這么大動靜,一墻之隔的西配殿自是聽了個全場。
白佳氏和瓜爾佳氏站在院中,聽到隔壁弘昇的哭聲和劉佳氏的話,一時都有些沒反應過來。
或者說,她們是都沒想到,爺竟然再次把小阿哥從劉佳氏這個生母身邊帶走了,這意味著什么,她們自是也知曉的。
爺這是對劉佳氏不滿了啊,覺得她并未盡心撫養好弘昇小阿哥。
其實,不管是白佳氏,還是瓜爾佳氏,她們對劉佳氏一直都挺不理解的,這一年來,她們一墻之隔住著,自是也清楚劉佳氏平日里是如何照顧孩子的。
劉佳氏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經常在院中對小阿哥說一些無腦的話,每每訓斥孩子更是不知節制。
她手握著貝勒爺的長子,不想著怎么好好教導,整日里竟搞些沒用的,現下好了,什么都沒了,也不知那腦子是怎么想的。
瓜爾佳氏因著前年在暢春園那會,同弘昇相處的還不錯,她確實挺喜歡這孩子的,所以,之前也試圖勸說過劉佳氏,但她壓根就不把她的話當回事,甚至還覺得她居心叵測,不再讓她接觸小阿哥。
這一年來,她算是眼睜睜看著弘昇變成如今這般,雖瞧著也心疼,但她實在也是有心無力。
現下這個結果,瓜爾佳氏實則是為弘昇高興的,他還是個孩子,不在額娘身邊長大,可能會有缺憾,但若是一直被劉佳氏這般磋磨長大,受到的傷害只怕是更大。
劉佳氏還在那邊咒罵著什么,不用想都知道這是沖著誰去的。
瓜爾佳氏眉頭微蹙。
她也能猜到,這十有八九是福晉看不過眼了,但福晉本就有著替爺看顧好子嗣的責任,她這般做本就無可厚非,劉佳氏竟敢這般放肆,還真是不知所謂。
白佳氏聽到劉佳氏那般動靜,臉上卻閃過一絲幸災樂禍的神情。
這之后怕是有好戲看了啊,劉佳氏被奪了兒子,定是不會善罷甘休,他們這個平靜了許久的五貝勒府的后宅,終于要亂起了來。
但不知想起什么,她看了眼劉佳氏的東配殿,又轉身看向正院的方向,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若是可能的話,她倒不介意幫劉佳氏一把。
瓜爾佳氏站在白佳氏身側,一回頭正好看到她那略帶深意的眼神,心底不由一沉。
她回到屋子里,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旁人可能不清楚,但她整日同白佳氏一起待著,心里自是知曉她的秉性。
白佳氏性子瞧著活潑爽利,但這只是表象,她實則有一個很致命的缺點,很容易陷入牛角尖。
自打之前她被福晉罰了后,瓜爾佳氏便明顯能看出來,她這是把福晉記恨上了,方才瞧她那樣子,她總覺得不是什么好事。
瓜爾佳氏左思右想,還是把青兒叫了過來,問道:“你和繡房那個叫淺杏的丫頭認識,是不是?”
青兒點了點頭,“是的,主子,之前我們一起當過一些日子的差,后來我就被派到您身邊服侍了。”
瓜爾佳氏輕‘嗯’了聲,然后附耳過去說了些什么。
青兒一臉詫異道:“主子,您這是為何?”
“你照我說的辦便好,其他不用管。”瓜爾佳氏道。
青兒忙應了聲是,然后轉身就去辦事了。
正院這邊,安清在暖房那邊轉了一圈,內務府的人在正在那里忙活,她也沒多待,看了看進度便離開了。
等著暖房搭建好,她的草莓也就可以種了,想想就忍不住期待呢。
安清剛走進屋子,便看到翠柳神色匆匆地跑了進來。
“主子,我剛探得一個消息,不知準不準。”
安清以為她這是又聽了什么八卦呢,也沒太在意,只隨口問道:“什么八卦,說來聽聽。”
翠柳搖了搖頭,“主子,這次可不是八卦,我方才從淺杏那邊過來,她說她之前和瓜爾佳格格身邊的宮女聊天,那宮女說了句話,她覺得有些奇怪。”
安清“哦”了一聲,“說了什么?”
翠柳回道:“她說,白佳格格好像不太喜歡福晉。”
安清挑了下眉,瓜爾佳氏身邊的宮女,說白佳氏不喜歡她?
“主子,淺杏說她與那青兒關系還行,偶爾會湊在一起說會子話,但那青兒絕不是多嘴之人,更不會背后議論主子,所以,她才覺得這事奇怪。”翠柳道。
用淺杏的原話話,她總覺得青兒是故意在她跟前說的。
安清雙眉微蹙,似是想到了什么,眼睛閃過絲詫異。
這無疑是瓜爾佳氏故意讓她身邊的宮女說,或者說,她是想通過此法子,告訴自己些什么,畢竟翠柳和淺杏關系不錯這事,在他們這后院不是什么秘密。
瓜爾佳氏自是也知曉這點的。
俗話說,會咬人的狗不叫,因著胤祺把弘昇帶去了前院,安清自是對劉佳氏充滿了戒備,但說實話,她對白佳氏確實沒怎么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