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身處其中,局勢走向如何還是要做到心知肚明,這樣才能更好的獨善其身。
從莊子回宮后,安清總算是徹底閑了下來,開始安心養胎了。
但她向來是個閑不住的人,這天收拾她那些種子時,突然看到了包之前農政司官員給她的草莓種子,說是先前傳教士帶過來的,康熙聽說是水果后覺得沒什么用,便隨手丟在他們農政司。
安清之前隨口問了他們有沒有什么特別些的種子,誰知第二日便被塞了這包草莓種子,當時她可是大為驚喜,草莓多好吃啊,哪里沒有用了。
但轉念一想是康熙說的,就突然覺得正常的多了,她可都聽胤祺說了,每年閩浙總督和福建巡撫都會上奏折,要給康熙進貢些當地的水果,比如臺灣那邊的芒果,但十次有八次都是被拒絕的。
對于這些草莓種子,安清本來是想留著明年開春在她那莊子上種的,但誰知這會瞧見了,突然想吃草莓的心達到了巔峰,怎么都控制不住。
她大手一揮,不就是想吃草莓嘛,種就是了,沒有后世的反季節大棚種植草莓的條件,但現下暖房技術還是很成熟的,正好西暖閣那邊有幾間空房子可以用。
于是,安清當即便讓小喜子拿上銀子,去內務府找人來打造幾間暖房出來,一想到寒冬飄雪的季節能吃上新鮮香甜的草莓,她就很是沒出息咽了咽口水。
“主子,劉佳氏她們過來給您請安了?!弊咸K從外面走進來,稟告道。
安清愣了下,她們怎么來了?
紫蘇看自家主子這樣子,便知道她定是忘了今個是什么日子了,“主子,今個是十五,按照您定下的規矩,她們是要給您請安的?!?
安清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十五啊,那怪不得呢。
按照她當初定下的規矩,初一十五她們是應該過來給她請安的。
只是,這自打去年接下皇莊后,安清這時不時就要出宮,今年更是沒閑著,先是南巡,后來搬到暢春園沒多久,又辦了那農事學堂,之后又因敏妃去世回了宮,所以,經常初一十五都錯過了。
之前又去塞外兩個多月,回來又直接去了莊子,如今算起來,她這一年多確實沒見過幾人幾次。
嘖~瞧她這福晉當的,確實是有些不稱職了。
成吧,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的,那便去見見吧。
安清來到正殿時,劉佳氏三人正在用茶,見她進來后,忙起身行禮。
“都起來吧,說起來咱們也有些日子沒見了,大家不用拘束。”
幾人忙應了聲是,隨即謝了恩后,才各自坐了下來。
安清坐在上首,默默地打量著下面的幾人,不由覺得有些陌生。
說實話,她雖嫁過來兩年多了,但和胤祺這些妾室打的交道確實很少,因著劉佳氏之前被禁足了一年,后來她又忙著莊子上的事,像這種四人齊聚一堂的情況,一雙手都能數的過來。
平日即便是見面了,也基本都是像現在這般,講些沒滋沒味的場面話,所以,陌生些也實屬正常。
但安清自認應該還算是個不錯的領導,至少吃穿用度及月銀上,從未虧待過她們,甚至比旁的阿哥后院都要厚上幾分,要是放在后世,能遇到像她這種待遇大方又事少的領導,何止是不錯啊。
當然,安清也清楚,這些都是她的一廂情愿,畢竟人各有志,大家的追求不同。
她的視線從幾個大人身上掠過,最后落在劉佳氏身側的弘昇身上,下意識便皺了皺眉。
這孩子怎的這么瘦,雖說他是生下來便體弱,但去年放在胤祺前院養的時候分明還好好的啊,那時候明顯壯實了不少。
還有,弘昇這孩子何時變得這般膽小怕人了,他雖是個靦腆的孩子,但卻不怕生,行事也是大大方方的,去年在暢春園那會,還經常來她那院子找雪團玩呢。
可這會他瞧見自己,卻是膽怯地躲在了劉佳氏的身側,話都不敢同她說,甚至都不敢和她的目光對視,行事這般畏畏縮縮,這劉佳氏到底會不會養孩子啊。
怪不得前兩日閑聊時,胤祺突然提出要把弘昇接到前院讀書,她那時也沒多想,只以為是年紀到了,胤祺要給他找先生了。
如今看來,他應該也是對劉佳氏不滿了吧。
這好好的一孩子給養成這樣,換誰誰不惱火啊,安清雖說對劉佳氏無感,但對弘昇這個孩子卻還挺喜歡,如今瞧著他怯怯的樣子,也是怪心疼的。
劉佳氏注意到安清的目光,下意識把弘昇往身后擋了擋,“福晉見諒,孩子還小怕生?!?
安清聽到這話瞬間更火了,本想借機訓斥劉佳氏一番,但轉念一想孩子還在呢,別再嚇著他了,便硬生生憋了回去。
不行,回頭得好好和胤祺說說才成。
她雖一貫不想摻和旁人的事,但念著這孩子好歹也喊了自己許久的嫡額娘了,她總歸是做不到坐視不理的。
打定主意后,安清收回視線,端起旁邊的茶水,悠悠地喝了起來。
但